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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剪完就晕倒了,咱们在医院呢。”辉山补充道。
“你这脑子到底想的什麽?热得慌你吭一声啊,脱件衣服又不会少层皮,医生说了啊,你是中暑加上前段时间太累,还有情绪过于激动,好好躺着休息吧你。”
“那厂子那边呢?”
“都各回各家了啊。你急什麽?他们是种庄稼的,又不是刚断奶的,没了你转不动了不成?”
汇树这才放下心来,勉君削了一个苹果给他,“喏,樟伯送来的。”
“哦,说起来,今天好像没看见樟伯。”
“来了,他没和咱们站在一块儿,躲在外面路边听的,我们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才看见的他。”
汇树听了长叹一口气,“唉,他这是心里有芥蒂啊。”“为啥?还是因为桥?不应该啊,桥都离开这里了。”“到底是不一样的嘛。再怎麽说也是自己儿子,心里肯定空落落的。”他把苹果递给了辉山,“你吃,我喝水就行。”辉山笑盈盈地收下,亮出门牙“咔”的一口下去,那苹果溅出汁水,辉山和苹果一样敞开嘴笑着。
果酱厂正式投入生産那天在院里那个土坑周围放了八响鞭炮,穿戴着工作制服的工人们鼓掌欢呼,四散到各个车间里去辛勤工作。汇树拉着几个青年,把剪彩仪式那天拍的许多照片张贴到布告栏里,照片旁边则是他前一天晚上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的千字长的介绍。有很多人觉得那是县里派给他的任务,因为这一天布告栏旁边还停着一台面包车,车门上贴着“鹤鸣县电视台”,一个穿连衣裙的记者和一个抗摄像机的男人在等着。他们拍下了果酱厂热闹的开工仪式,还有汇树张贴布告栏的过程,穿连衣裙的女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村长您好,能给我们谈谈建设果酱厂的初衷吗?还有您今天的感想如何?”
汇树把手上的灰在裤子上一抹,面对着女记者春风满面地说:“果酱厂,是我们大落乡迈向新台阶的标志,代表我们大落乡的葡萄産业开始向更深,更精,更好的方向发展。同时还为大落乡和周边乡镇,创造了很多就业岗位,也是相应咱们国家的号召嘛!”
女记者边听边点头,汇树则十分享受在摄像机前介绍大落乡的葡萄産业,眼看着越说越激动,勉君怕他又像剪彩那天一样晕过去,悄悄地绕到旁边,斜着身子伸脚踢了汇树的脚踝。汇树没有防备,在镜头前“啊”地跳了一下,女记者看了也没忍住在旁边笑出了声。
汇树冲着摄像机摆手,“刚刚,刚刚掐了啊。呃,总之,我相信,在大落乡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果酱厂一定会为大落乡开啓新征程!”
女记者又在果酱厂周围拍了很多视频素材,还拍了那个大土坑,她的面包车载着满意的素材缓缓驶离了大落乡,在路上印下浅浅的车辙。
“我以後也要来果酱厂工作!”辉山这麽宣布着,却招来汇树扇他的後脑勺,“说啥呢?你好好读书考学,以後去省城,待什麽果酱厂?”
“为啥?你不是说果酱厂是大落乡未来的希望吗?哪里不好?”
“果酱厂哪儿都好,但你不要去,你给我读书考大学去,听到没有?”
辉山听了扁着嘴嘟囔,“考到大学的时间我都做到厂长了。”“你叽里咕噜说什麽呢?”
“我说知道了——”辉山摇头晃脑地往家里走,把每个音拖得很长,显然是不耐烦。很长的时间,汇树和儿子的关系就是这样尴尬,汇树抓着头发一筹莫展,却也不向勉君寻求帮助,只默默拿着工具又下到葡萄大棚里去了。那大棚的薄膜一遮下来,辉山的影子就完全模糊了。
果酱厂开工大吉,几乎全大落乡的人都去凑了热闹,除了樟和梅。自打桥在大落乡闻名,梅就像被人下了哑药一般,几乎一言不发,也拒绝出门与人接触,每日只在自己家後院的菜地里摘点新鲜的番茄黄瓜辣椒什麽的,羊也不喂了,因为羊草总要出门走一段路去割。只有樟问她“晚上吃什麽”的时候,才会开口吐出几个字。
“今天那个果酱厂要开工了,可热闹呢。我听说还有电视台要来采访汇树,真出息啊。”
“你说你每天不出门也不是个事儿,桥这事儿我们谁能想到?我知道你不想听人议论,但现在桥去省城了,真没什麽人提这件事。”
“我看那厂子挺好,遇到汇树的时候我们还说了,我这年纪当工人大了点,当保安看看大门还是可以的,也可以给你安排个看仓库的活儿,你要不要去?挺轻松的,也不忙。”
“有汇树我放心呀,桥我也放心,昨天不还寄了信和钱来吗?
你看了吧?没看也没事,桥那小子也是有本事的,你别担心了。”即使梅一句回应也没有,樟还是不间断地说着各种事情,占比最大的还是汇树,桥,辉山这几个名字。他在院子里踱步,看见饿瘦了的几只山羊已经开始啃食木栅栏,便去角落的杂物堆里抽出了三根草绳,都打了活扣准备明天就套到羊的脖子上。
2003年,辉山干了一件大事,这件事也导致了他和汇树之间长达几十年关系的僵硬。他在拿到初中毕业证书之後的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和一对名叫大暑和小暑的兄弟,各骑着一辆轰鸣声震天响的摩托车开出家门,沿着大路开去了隔壁临湖县,三人都给家里留了信,说自己就要去挣钱做大生意,勿念。
等汇树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只依稀看见路上印着的三条宽大的摩托车辙。他当即气愤地将手里的塑料桶在地上摔烂,勉君还是头一次见到丈夫发这样大的火,也怂了许多不敢立马上去劝慰。
他们三个去临湖县做了什麽生意?据先回来的大暑小暑兄弟说,他们先是在一家大排档打杂,既干传菜员也干保安的活,遇到不少在半夜喝得不省人事的家夥,也挨了不少酒瓶子。好在那个老板还算厚道,给他们的钱只多不少,大暑和小暑是就想这麽干下去的,可显然辉山不这麽想,他觉得大排档打杂还是太没前途,他拉着两兄弟又去了一个工业园区,给建材厂开货车。有一天他们三个挤在破出租屋里,外面下着大雨,辉山问他们:“咱们当初出来是干啥的?”
“来挣钱。”
“不对,不是这麽说的。”
“就是挣钱啊。”
“不对!我们是要做大生意挣钱的!”
小暑挠挠头,“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咱们现在根本就不是大生意,这是在打零工。做大生意要赚的钱,是现在打零工的一百倍还不止!我们要做比这个园区里所有老板还要大的老板!”
“这麽多?”
“当然了!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麽要出来?”
“那你是有挣大钱的办法了?”
辉山示意二人凑近,神秘兮兮地向二人告知自己的宏图伟业:“知道什麽叫光缆吗?”
“不知道。”
“笨。光缆就是……嗯……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是可以挣大钱的东西,我今天在报纸上看了,以後做光缆生意肯定挣钱,咱们一起干吧。”
“啊?那现在这边拉货怎麽办?”
“还惦记什麽拉货啊!没出息。”
小暑不太能理解辉山所说的光缆能挣大钱的事情,但莫名挨了辉山一顿骂心里还是觉得不自在,他看着蜷着腿坐在角落里的大暑,向自己的哥哥寻求帮助,大暑只问道:“要怎麽做啊?”那个晚上,辉山坐在宿舍的硬板床上,向两兄弟描绘了自己的事业蓝图。月亮挂在西边天空的树枝上,斜斜地从窗户里透进来照在地上,一只臭虫穿过被月光照亮的地面去觅食,辉山说的,臭虫自然是听不懂,它只管这个房间里能否找到合适的食物让他饱餐一顿,等到天亮再在角落里睡一觉就好了。辉山说到结束,天已经蒙蒙亮,月亮的轮廓也隐隐约约,小暑早就在不知什麽时候睡着了,大暑还撑着眼皮听他讲,这时候他问辉山:“按你这麽说,得多久才能攒够本钱啊?”
辉山的床上没有传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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