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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得真好啊。”茄子说了一句。
当他们走出剧院大门,五月河上空的烟花正进行到高潮。橙色的光炸开成为两尾金鱼,金鱼的嘴里吐出两个泡泡,泡泡转瞬破灭成为两朵普通的烟花,闪耀过後就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
万籁按照约定已经在这里等着,手上捧着两大束鲜花,头上的花环还没有摘下。茄子一见到她,就热情地迎上去,“诶哟万籁姑娘,你们演得也太妙了,不亏是大轴登场,我们沾了你的光能来看演出,真是太值了!”
桥说:“恭喜,今天的演出非常成功。”
“你怎麽这麽快,不和团长她们多聊会儿吗?”
万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把花递给了归鹤,“走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比在这里看烟花更棒。”
他们一直走到五月河旁边尚未完全建成的过街天桥上,天桥在建设之初就比照着其他大都市的标准,建得比常歌市一般的天桥都要高些。
“归鹤,我跳得足够好吗?”
“好极了!”
“好到足够让今晚的所有人都记住我吗?”
“我认为可以。”她们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答。万籁又问桥:“我妈妈呢?她怎麽说?”
谢幕之後主持人们在发表总结陈词的时候,桥就已经见过了万籁的母亲,这个矮小的妇人一生别无所求,当桥尽力向她描述了艺术节上万籁万衆瞩目的演出盛况之後,她就化作了一缕清风,回到了广袤天地中。
万籁背靠着天桥的护栏,不远处的烟花绽放声和人群欢呼声还不时顺着晚风吹到耳朵里,对于桥的回答,她没有说什麽,只是自顾自地说起,“在後台的时候还有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我呢。”
“他们问你什麽?”
“他们说要给我做专题报道,问了我好些问题,比如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对舞蹈感兴趣的,舞蹈给我带来了什麽,回到常歌市来演出心情如何……”
茄子在後面喊道:“姑娘,以後你可是常歌市的大红人了!”万籁在天桥中央停下,“桥,你见过这麽多人,你说他们活着都是为了什麽?”
她突然提出这样宏大的问题,桥自己也尚未仔细思考过,但他自然地想到了梨所问过的:你在和什麽战斗呢?而时至今日,桥也没有得出满意的答案。
“我还不知道。”
“以前我学跳舞的时候,经常有人来家里说,宝福村的女孩子学跳舞没用,以後都是要回来种地生孩子的,念书识字也没用,宝福村可没钱供人念十几年的书不干活,文学就更加是没用的东西了。但是我站上省文化厅的舞台,拿到了金奖杯,我知道跳舞和文学不是没用的东西,他们只是不属于宝福村那样的地方罢了。”
归鹤想到一个比喻,“珍珠是不会长久地留在泥地里的。”万籁却不喜欢,“不对,我不是珍珠。珍珠只能留在原地等着被别人捡起,摆在软垫上,陈列在玻璃柜里,我不是这样的。那泥地,是我自己走出去的。母亲推了我一把,我便挣扎着长出翅膀和双腿,去天上摸云。”
“你的比喻比我好多了。”
“但是归鹤你知道吗?这几天我耳边听到最多的是什麽?不是祝贺与恭喜,而是宝福村的二伯今天又来说亲,灯泡厂老板的儿子条件多麽多麽好,我不应该如何如何,说女孩家终究不能是一个人,说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说我以後一个人过日子没人照顾可不行,说我以後总是要回宝福村的,说我跳舞只剩几年青春饭可以吃,要趁早考虑大事。”
归鹤离开丹霞市之後身边并无思想传统的长辈,但她知道这是大多数女孩的一生中都会听到的话,“你跟着繁星远离这里吧,你既然是从泥地中飞出的白鸟,那就再也不要回到泥地里去,你可以去过更自由的生活。”
“你别担心,这些话不会影响我什麽。我只是在想,现在,二十多岁的我听到的是这些,那麽三十多岁的时候是什麽?趁着身体还行找好出路?还是早点把机会留给年轻人?那麽五十多岁的时候是什麽呢?这个年纪就不要上台了,指导指导就得了?七八十岁的时候是什麽呢?能忍就忍忍吧,不要老是麻烦年轻人?
无论哪个年纪,好像都逃脱不了这种指导。”
归鹤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这是一个新的问题,她还从未思考过。
万籁接着说:“你们搞文学的怎麽说来着?自由,是这个词吗?”
“不是只有搞文学的才说自由,自由是每个人的权利。”万籁举起手里的花环,“你们知道这花环的来历吗?这是我自己编的,大概……十三岁的时候跟着妈妈学来的,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除了糊鞋盒以外还能做一手灵巧的手工活儿,她就是用这些小玩意儿攒够了我舞蹈学校的学费。每次编这个花环,我就会想起那个生着斑秃的外号“老鼠”的丑男人,他站在门口,念叨母亲的钱必定不干净,还说她是“破鞋”。被我听见了,我就把手上的花环拆开,变成一条缀着花的长鞭,我用这根长鞭狠狠地抽他。他大叫,把两颗腐烂的门牙都露了出来,他吱哇乱叫地逃回了家。後来你猜怎麽着,他因为花粉过敏第二天在家里躺着起不来了,把两条胳膊都抓破了。”万籁说完哈哈大笑,又举起花环问归鹤:“我编的好看吗?”
广场那边又升起一朵巨大的烟花,将半个天空都照亮,归鹤提起声音,“好看!”
万籁看着他们,昂起脖子大声说道:“归鹤,我已经摸到云了!
而且——我想明白了!我活着——就是为了自由——”
下一秒,万籁就将花环高高扔起,对归鹤他们说:“你们看烟花!”
嘭!
在身後的天空,归鹤看到一朵巨大的烟花绽开,沿着它的边缘又诞生了一圈更小的,消失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这样连续三次,最後在常歌市的夜空上呈现出“常歌感谢有你”的字样作为今日庆典的结束。
“万籁……”归鹤回过头来,觉得这是个拥抱的好时机,却没有看到万籁的身影,只有刚才扔到空中的花环躺在地面上,天桥上空空荡荡。
根据归鹤後来的描述,他们下去的时候有一辆货车驶来,急刹车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响起,比长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还要难听一百倍,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下天桥,走到万籁身边的,当时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听见旁边货车司机走下来大骂晦气,从广场那边各自回家的人陆陆续续走近,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样凑过来询问,看见万籁的样子便发出尖叫,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女孩子的叫喊和哭声围到万籁身边,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戴着大檐帽的警察拉起警戒线驱散人群,所有的景象依然像一团雾。
繁星的老团长挤开人群,也挤开归鹤与桥,几个警察架着她离开,她在路边指着天空大喊:“老天爷!你个王八蛋!”
时至今日-
我在晚山棠身边坐下来,海水不断打湿我们的脚底,她说:“也许你是对的,世界的底层逻辑就是荒诞。”
“是吗?但在万籁这里,我认为荒谬比荒诞更准确。”
“你有没有听过《金玉记》的故事?”
“没有。”
“也是我编的。说在北荒山深处,有一对养猪为生的兄弟,哥哥叫黄金,弟弟叫黄玉。虽然名字这麽叫,但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金子和美玉。忽然有一天,他们栏里的老母猪发出尖叫,没有生出小猪,反而生出一块十斤重的大石头。两兄弟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灾祸的预兆,当天晚上就杀了那头老母猪祭天。後来山里来了个奇怪打扮的人,他出高价向两兄弟购买这块石头。村里有人偷偷告诉他,这个穿着古怪的男人是一个翡翠商人,你们的这块石头恐怕是一整块翡翠原石。这下两兄弟怎麽也也不肯了,他们密谋着把买石头的人溺死在猪圈里,带着石头跋涉三天三夜来到城里的古玩市场,信誓旦旦要现场开石验货,并报出了一百万的收购价格。”
“结果呢?”
“结果,那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一文不值。翡翠商人的事情败露,他们在牢里度过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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