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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更添几分尴尬。
怀宁一擡下巴,声音清亮:“之前我就跟你说好了,咱们虽然成了婚但也是各过各的,互不相干!从今以後,这院子归我。”
她气势汹汹的霸占地盘,张扬霸道,郑霖臣却看到她眼底闪烁着一抹虚张声势。
怀宁见他迟迟没回话,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郑霖臣看着她紧绷的小脸,这才点点头:“好。”
怀宁好似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一半,看着郑霖臣的眼神依然带着几分警惕:“那你今晚……”
“今晚是洞房,礼还未成,不可分房睡。”他声音沉静,“公主若是不愿圆房,我可以睡软榻。”
怀宁眨了眨眼,他怎麽还怪好说话的。
怀宁冷哼一声:“那行吧,就这一次。”
她伸出细嫩的手指,倨傲的指着窗下的那张软榻:“你睡那!”
“好,”郑霖臣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一礼未成。”
“什麽礼?”她烦死了,怎麽这麽多流程?
郑霖臣向她走近,还坐在喜床上的怀宁忽然感觉自己被一个身影笼罩,有种陌生的危险气息袭来,她下意识的浑身紧绷,却又不甘示弱的没闪躲,生生梗着脖子坐在原地。
她可不能认怂!
郑霖臣弯腰,她小脸发僵,他却堪堪和她擦身而过,伸手捡起了放在喜床上的一块白色锦帕。
他站直了身子,远离,怀宁透了一口气,看到他手里这方白色锦帕,也有些懵。
“这是什麽?”她问。
“明日长辈要看。”郑霖臣没有直说是什麽。
他拿起帕子放到桌上,随手拿起一把小刀,掀开自己的衣袖,拿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下来,滴落在这白色的锦帕上。
怀宁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你父母为什麽要看这种东西?”
郑霖臣擡眸,看到她懵懂又震惊的一张小脸,声音依然沉静:“这可以证明我们圆房过了。”
怀宁拧着眉看着那锦帕上滴落的几滴洗血珠,脸上多了几分同情:“圆房你要流这麽多血?”
怪吓人的。
还好不是她流。
郑霖臣默了默:“嗯。”
他拿自己的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臂,然後按住伤口止血。
他将这锦帕拿起来,递给怀宁:“明早上放到床上,自有嬷嬷来收。”
怀宁郑重的点点头,将锦帕收好。
然後郑霖臣便自顾自的走到软榻上,合衣睡下。
怀宁见他再没别的事了,也安下心来,躺回了床上,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好似也平息了大半,成婚,没有多好,但也没有多坏。
她睁开眼,偷偷看一眼郑霖臣,他已经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这个人,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怀宁彻底安下心来,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沉沉睡着了。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郑霖臣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此刻缩在床榻上睡的正沉的小姑娘,神色莫辨。
春风不眠夜,这一日生出太多事端,也注定了太多人难以入眠。
县主府。
“县主别担心,陛下自会为县主做主的,县主可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今日名声被毁,县主是受害者,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必定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的。”
曹竹心坐在窗下的床榻上,眼睛通红,脸色却苍白:“可他,似乎并不情愿……”
她从前以为他对她至少是有些情分的,毕竟他救过她的性命,他对她,也不像旁人那般绝情,她只是要入府为妾而已,他却那样拒绝。
“定是那姜氏挑唆,那姜氏为何如此忌惮县主?必定也是因为有了危机感,县主如今是没有进侯府,那姜氏又是新婚妻子,侯爷哄着她点也是情理之中,但县主往後进了侯府,是个局面,还两说呢!”
丫鬟说着,又安抚道:“就说如今东宫里正得盛宠的那位赵良娣,初入东宫时不也是不受太子殿下待见?侍寝之後就不一样了,县主莫要灰心,侯爷对县主也并非没有情意的。”
曹竹心怔怔的看着窗外,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如今事已至此,她早已经没了回头路,如今便是豁出去,也要进侯府!
只要进了侯府,一切就不一样了。
东宫,此刻入了夜,玉堂殿却依然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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