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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夏甚至隐约觉得自己感受到一股因白猫挣扎惨叫而升起的愉悦。
做梦者分明是施害者。
周怀夏现在严重怀疑她室友是心理变态。
吕谨不知道周怀夏在想什麽,她吓得出奇清醒,干脆也爬下来,准备收拾一下去教室。
“如果经常做噩梦,说明你最近可能比较焦虑,或者压力大。”吕谨一边往书包里塞书,一边对周怀夏道,“需要及时调整自身心理状态。”
她拿起桌上保温杯,一转身就见到周怀夏古怪看着自己:“怎麽了?”
周怀夏:“你妈是医学教授,会不会给你带来压力?”所以心理变态了。
“压力?”吕谨转回去,背对着周怀夏,往保温杯里倒东西,半蹲着飞快将什麽丢进桌面下的垃圾桶里,“还行,我妈能提前教我解剖缝合之类的技巧,刚好从小我对外科就比较感兴趣。”
这话听进周怀夏耳中自动翻译:我从小就心理变态。
“先走了。”吕谨转过身对她挥手,转头背着书包出门,看不出半点心理变态的倾向。
周怀夏走回自己桌前,缓缓坐下。
听说虐猫的人都是潜在的杀人犯。
也许吕谨只是想着实验,才会把白猫代入梦境,就像之前那位记错数据的丸子头女生。
医学生的梦境总会血腥点。
周怀夏试图为刚才室友吕谨的梦境解释,但她眼前不断浮现出那一小截血淋淋的猫掌,始终能想起梦境中模糊感受到的那股愉悦。
……
傍晚的时候,周怀夏前脚踏进宿舍大楼,後脚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倾盆。
吕谨一如既往不在寝室。
下午是专业课,小班人不多,周怀夏强撑着没睡,一回来就呵欠连天,赶忙洗漱躺平睡觉。
晚上10:17。
周怀夏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一块湿漉漉的圆形球墨铸铁井盖,上方刻有“700x800”字样,下方刻“EN124D400”,中间有块银色圆形铭牌。
又入梦了,她有些疲惫地想。
四处漆黑一片,但周怀夏清晰见到铭牌上是一行钢印编号——LIB02-RD05-013。
因为有束光照在上面一晃而过,大概是手电筒。
这又是哪个专业学生做的高清版梦?
很快,周怀夏便见到一只戴着白色医用手套的手勾住井盖鈎,用力将井盖掰起来,有股腐烂臭水沟的味道混着湿漉泥腥气顿时冲出来。
看来今晚还是医学生的梦。
不知道这位同学打开下水道准备做什麽。
正当周怀夏漫无目的猜测时,另一只手拎着鼓囊的黑色塑料袋,就开始往下水道倒。
夜色中,手电筒的光不停晃动,周怀夏隐约能看见倒出来的是一些染血的白绒碎肉块,最後抖动的时候,一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歪落在井盖边缘,没掉下去。
……一截毛绒尾巴,半白半黑,还有圈深深勒痕,连着肉块。
周怀夏回想起刚刚倒下去的那堆东西,瞬间联想到什麽,她调转视线,试图要看清做梦者的脸。
一股斥力却突然出现,将她意识猛地推出梦境。
周怀夏霍然睁开眼,擡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含了颗糖起身。
她按了按手表侧键,晚上10:19。
对床的吕谨还没有回来。
周怀夏缓了缓,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其中一个号码。
“喂?”对面传来吕谨压低的声音。
周怀夏下床,从衣柜翻出一件外套穿上:“你在哪睡觉?”
“啊?”吕谨听着手机那头传来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有点跟不上室友的思路,声音还是压得低,“我没睡觉,还在图书馆呢。”
“二馆?”
“呃……”坐在图书馆走廊的吕谨扭头四处张望,没发现周怀夏的身影,“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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