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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有些血液不流通,软软的使不上力气,他靠在沙发上,正要睡着的时候,大门砰得一声被人怒气冲冲地推开了。
对方也很不可置信:“是你?”
盛意微微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出那个一身优雅贵气的黑丝绒裙的女人,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不是徐云锦又是谁。
“你怎麽还有脸来这里?”她扯高了嗓音,“我儿子的婚礼都让你毁了!”
盛意没接她的话,安静地坐着。
徐云锦看他状态不对,眉头微微蹙起来:“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盛意回过头来,笑着说:“不止我,还有您的儿子。”
“小寒刚才也在这里,你们——”
“对,我们刚才在这里接吻。”盛意看着她,缓缓站了起来:“如果您再来晚一点,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做。”
这真是他这辈子说过最放肆的话了。
“你!”徐云锦指着他,显然被气得不轻:“你这个小贱人,不知羞耻,勾引我儿子!你怎麽这麽不要脸!”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盛意说,“这些话,您对傅霁寒身边过去所有人都说过吗?”
“如果不是你们这种人,我儿子早就成家立业,婚姻美满!”徐云锦简直要尖叫,“都是你们这种贱人的错!”
盛意揉了揉眉心:“您到底什麽时候才能明白?退一万步讲,您认为在双方感情中,傅霁寒会是被动的那一方吗?”
“如果不是你们这种人勾引,我儿子根本不会变成这样!一开始如果不是你刻意引导,小寒怎麽会变成今天这样?”
变成今天这样?
他们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盛意永远忘不掉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他和朋友们约定一起去云城看盛夏的苍山洱海。
好像从他推开那扇门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乘船游览那天天气很热,宽阔的水面像蒸腾着一丝热气,云从远方的山飘过来。洱海边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冷暖的空气相互交缠,吹散了一天的燥热。
几人玩了一整天,出了一身的汗。
倒霉的是那天意外停电,大家房间的浴室都用不了,民宿的主人热情地打圆场,在院子里给他们打了冰凉沁人的井水。
李时明一捧水从头发上淋下来,爽得浑身一个激灵。
盛意说:“傅霁寒人呢?”
李明时说:“一回来就在房间里头没出来。你去叫叫他,我这浑身都湿透了。”
“行,那我去叫他。”
盛意噔噔噔跑上二楼,拍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傅霁寒,我进来了哦?”
没人回应,他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盛意干脆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往房间里照了一圈,小客厅里陈设整齐,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往里是内室,门轻掩着,里头显然也是漆黑一片。
“傅霁寒你在吗?”说实话,这实在有些黑得让人心惊肉跳。民宿老板明明有准备照明的蜡烛,他怎麽不点上啊。
盛意手轻轻抓住门把手,黑暗中,低沉暗哑的嗓音低低地传进他的耳膜,那声音像跟沙粒摩挲过,沙沙哑哑的。
听起来酥麻又痛苦,像极力在忍耐什麽,又像抓住了什麽,终于得以释放的愉悦,就连呼吸也像被风吹来吹去的火焰那样,炙热又飘散,急促慌乱。
盛意皱了皱眉,心里觉得实在有些奇怪。
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麽想着,他一把推开了门——
与此同时,整个民宿终于恢复了电,整个房间的灯霎时亮起来,手机灯光微弱地只剩下一个光圈。
视野毫无遮挡,看清楚後,盛意一下子呆在原地。绯色的红从後脖颈起,爬过耳尖,最後充斥在两边脸颊。
傅霁寒刚洗完澡,长腿微微屈起,整个人靠在床边,精致锋利的眉眼透出一丝欲望,眼尾还泛着红。他手背抵着额头,挡住了刺眼的灯光,另一只手拉过薄被,盖在重要部位。
盛意心跳飞快,一下一下好像要从胸膛跳出来不可,声音惊得发抖:“对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傅霁寒哑声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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