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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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茶水 自然是花公主的（第2页）

她原本是将他认作了摔倒的乞丐，想要伸手拉他。

少年谢柬之是被人打怕了，如同野兽本能般反咬了她一口。

“我好心拉你一把，你怎麽乱咬人！”

小南鸢吃痛缩回手，憋回痛出的眼泪，毫不犹豫换手给了他一拳。

“砰！”

谢柬之睚眦必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当即反击了回去。

“喂！你咬我一口，我打你一拳，就算扯平，你怎麽又还手？！”

就这样二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扭打在一起，直至筋疲力尽才分开。

少年谢柬之仰面瘫倒在地，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快流干净了。

若说原本心口里还吊着三分气，如今只剩下最後一成了。

“你叫什麽名字？”

那时他还不认识南鸢，只是觉得这丫头力气怎麽那麽大。

边镇缺粮，养不出身体这麽结实姑娘，就算是关中的富足人家，也都是照着大家闺秀的标准养女儿，哪有像她跟个小蛮牛似的。

“干吗？日後想找我报仇？”

小南鸢在沙土地里滚了好几圈，累得气喘吁吁，“姑奶奶叫南鸢，以後别找错人了！”

“鸳鸯的鸳？”

小南鸢踢了他一脚，指着天道：“是鸢飞戾天[1]的鸢——”

此时一阵风沙吹来，少年谢柬之眯起双眼，正好瞧见头顶高空一只苍鹰展翅飞掠而过，转瞬化为黑点消失在天际尽头。

倒是凶。

他仰面喃喃：“是鹰啊……”

-

谢柬之睁开双眼，从盒子里找出一块掌心大小的玉牌，玉面刻了鹰纹，只可惜碎了一角，裂口处隐隐还能看到血迹，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渗入玉石，如今怎麽也擦不掉了。

屋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柬之头也不擡：“下来。”

黑衣人跳下了房顶，支开窗钻了进来。

“主子。”

谢柬之收了鹰纹玉牌，问：“方侍郎的事情查得怎麽样了？”

“方侍郎为人圆滑，做事滴水不漏，卑职并未查到谁与他有仇。此人在朝中所做之事尽为本职，入朝以来也没有什麽特别突出的政绩，或参与何方党派案件。若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出什麽，那就只有十年前，他被牵扯进扶摇观坍塌一案了。”

“不过此事算不得什麽，当年工部许多人都被牵扯进来了。”

扶摇观……

谢柬之定睛。

那是十年前太後命人在长安城郊外修建的一座道观，规模庞大。

可惜还没建完，就塌了。

民间有人流传，说这扶摇观坍塌一事与十年前南大将军兵陷未州有关。

谢柬之“啧”了一声，擡头看向乌云拢聚的月夜。

这个方侍郎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在南宁回京，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死的。

京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他拈着佛珠，吩咐：“将林娘子看紧，吊着她那口气。”

“日後留她还有大用。”

-

“扶摇观？”

南宁接过侍从地上的热帕子，擦了擦手，诧异地擡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青年。

“正是！”南潜一点头。

南宁默了默。

她始终觉得那日杀害方侍郎的人与谢柬之应当不是一路，而事到如今金吾卫依然还是没能找到那名凶犯。

方侍郎毕竟是朝廷要员，就这麽平白无故死在了衆目睽睽之下，闹得是人心惶惶。

圣人要求彻查了邀请名册，却发现名册上根本没有此人，想来是跟随马夫杂役一起混进来。

恐怕当日他们看到的那张脸，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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