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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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坠落二合一 终于有人接住她了（第2页）

“鸢儿。”背後之人轻唤。

少女闻声，像是听不真切般，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回头，又听见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放我下来……你自己回去……”

“……”

狂风拍乱了南宁额前的发，头顶的乌云越聚越密，她站在兄妹二人面前，不自觉扣紧指骨攥住刀鞘，而後缓缓阖上眼，呼出了一口气，像是未卜先知般在心底默念出少女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不要。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与阿兄死在一起。

“不要！”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与阿兄死在一起！”

与少女倔强声音一同掷地的，还有滂沱大雨。

“啪嗒——！”

水花溅落，在不远处的铁蹄轰响的震颤中漾起涟漪。

南宁掀起眼帘，眸底闪过一丝悲悯，她已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回到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兄妹二人与他擦肩而过，走向不可避免的悲剧。

——逃不掉的。

她心道。

——追兵马上就要来了。

“回去。”

阿兄的声音极轻，几乎快消散于凛风之中，语气却是那样不容抗拒。

少女咬牙，任由冰冷的夜雨拍打在面颊上，她的身躯微微发颤，却死命拖着背後之人继续前行：“我不走，南家没有逃兵！”

他叹气：“今日你随阿兄一把火烧了同罗部的援粮，为阿爷拖住努尔班的援军，已是功勋一件。”

少女没有说话。

南宁记得，这年努尔班趁着关中调兵，率三万铁勒骑兵偷袭了只剩八千兵力的龙虎堡。

努尔班折了一半的人马，却也迟迟未能攻破城关，双方僵持不下。

阿爷早已传信出去，本该在今日抵达的援军与粮草却迟迟未到，眼看努尔班援军将至，很快就要重整旗鼓……

南府军快撑不住了。

是阿兄带着她连夜翻越鹤天山，放火烧了努尔班的援粮，为南府军争得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但也因此被铁勒人发现了行踪。

“阿爷和刘叔他们还在守关，不知何时才能发现我们。”阿兄道，“你若不走，今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我不怕死。”少女倔强道。

“今日我们必须有人活下来。”

“阿兄活！”

“阿兄活不了。”

他咳了几声，语气强硬了些许，“阿兄体弱，无法替阿爷分忧，但你……不一样。”

那时的南宁还听不懂兄长话中的意思，只是固执地以为只要带着阿兄甩开铁勒追兵就好了。

少女听见阿兄断断续续的喘息，泪水一下湿了眼眶，她低着头，拖着他的身体咬牙继续往前走，倔强得像头小蛮牛。

阿兄垂首，忽然问她：“今日我们放火烧了努尔班的粮草，痛不痛快？”

二人的身影在狂风中被撕扯，她低头看到脚下因身後火光倒映出的阴影，喉头已经哽咽。

“找到了！”

“他们在那！”

快马疾追，很近了。

她红着眼，呜咽道：“……痛快。”

背後传来一道叹息声：“阿兄……听不清呐……”

她哭着喊：“痛快——！！！”

阿兄闻言，心满意足地扯动起嘴角。

追兵近在咫尺！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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