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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斯条慢理的说着,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的在殿内回荡。
这声音落在每个人的耳中,听到这些话,百官们都不由得表情僵硬。
钱谦益是三品大员,也是他们东林党的中流砥柱,被皇帝杀鸡儆猴本无可厚非,但在此时堂而皇之的将这些数字说出来,就十分值得寻味了。
‘他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官员们心中暗道。
他们已经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皇帝在点他们?如果不出钱,就跟钱谦益一样的下场?
钱谦益已经死了,是被朱由检出手杀死的,不光如此,还将起妻妾强行纳入后宫,连死都不得安生。
想到这里,众人都不由一阵慌乱,许多人已经开始怕了。
当官的就是这样,尤其是文官,总是想着拿捏皇帝,动不动就死谏,好像真不怕死一样,可你若是真要他们的命,那可就让干什么都行了。
如果是以前的崇祯,百官们自然是随意拿捏,因为他们料定崇祯不可能大肆屠杀官员,但现在的朱由检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杀伐果断,丝毫不讲情面,一言不合就动刀杀人。
这般狠辣,与过去完全是天差地别,之前大殿上血腥的一幕,深深烙印在百官的心中,让他们非常恐惧。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思绪万千,猜测着朱由检的目的,心中惊疑不定。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众人的神态清晰的收入眼中,心底十分不屑。
他对这些当官的根本就没有半分好感,吃着百姓的粮食,用着皇家的俸禄,却一点人事也不干,只是借着身份疯狂敛财,根本不顾及后果。
嘴上满口的仁义道德,可真到了大是大非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够真的站在大义面前的?
就如同之前被杀的兵部尚书张缙彦,崇祯可是将他当成了于谦那般人物,所以才委以重任的,结果对方是怎么做的?根本就是带头造反啊!
遍数古今,如于谦那等为国为民的官员可不多,到了这个时候,更是挑不出来了,这满朝文武,各怀鬼胎,在高压之下,甚至的表现在了脸上。
朱由检坐的很高,可以清晰的纵观全场,将所有人的神态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冷笑着道:“朕记得,礼部右侍郎钱谦益,月奉乃是三十五石,换算成银两也就二十多两,一年的俸禄约莫三百两,朕倒是想要问问,他是如何积攒下如此丰厚的家业的?”
众官员低着头,不敢说话。
朱由检缓缓起身,冷眼凝视着众人:“正三品的大员,身为国家的肱股之臣,竟然不想着如何报销皇恩,如何为百姓谋福祉,而是想着横征暴敛,过富贵日子,简直枉为人子!”
这是朱由检上殿之后,第一次怒喝。
这一声怒喝,顿时宛若惊雷般在众官员心中炸响!
所有人都忍不住身躯一颤,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加重。
能站在这个大殿上的,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定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里,众人多少也都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也清楚,朱由检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批判一番钱谦益而已,既然杀鸡儆猴了,效果必然是要达到的。
众人忧心忡忡,全部都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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