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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煦“哼”了一声:“雕虫小技,暗卫一查就知道了。倒是你,天还没亮自己就偷偷跑出来,你瞒着我干什麽?我还能不听你的?”
宓安尴尬地笑了笑,坦诚道:“我这不是怕你要处置孟大人,毕竟杀人的是他父亲。”
景煦满脸不高兴,委屈道:“我在你眼里就是……”
“咳!”看着老仵作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宓安赶紧打断了景煦,说道:“今天打扰您了,这个您收着吧。”
宓安拿出一个瓷瓶给老仵作:“一日两粒,半月见效。”
老仵作迟疑着接过:“多谢……小公子。”
听两人的对话,老仵作也明白了後来的这位才是真昭王。
景煦见他犹豫,当即就不高兴了,说道:“阿宓的医术天下第一,太医院的院首都要向他请教,他说半月见效就一定半月见效。”
宓安被他说的脸红,赶紧拉着人走了。
“当年的县令就是孟兆兴的父亲。”回去的路上,景煦把暗卫查到的和宓安细细说了。当年孟寒松任县令,赌鬼打人丶寡妇生事都是拿不出证据丶找不出证人的,于是他就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法,还让人传出了“神仙吃人”的传言。
只是他没想到,即便只杀“恶人”,还是吓得村民们人心惶惶,一个一个逃离了这里,後来孟寒松也郁郁而终。
“看孟兆兴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真相的。但他还是有意让我们查一查当年的案子,他觉得这次的凶手是刻意模仿。”景煦说道,“你没告诉他这次的死者是中了蛊?”
宓安摇摇头,说道:“中原从前从未见过蛊毒,我怕传出去让百姓恐慌。”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景煦突然想起了什麽,说道:“暗卫向村民打听过这段时间往来的外乡人,有人说见过一位容貌惊人的男人。”
“容貌惊人?”宓安奇怪道,“有多惊人。”
“没有阿宓惊人。”
宓安一时无语,凶道:“说正事呢!”
景煦理直气壮:“那村民原话就是这麽说的,‘那天来过一位容貌惊人的公子,看那气质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和前段时间来过的那位白衣公子一样,好看得像姑娘似的’。”
宓安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说道:“这些也不是什麽线索,这地方偏僻贫穷,景烈到这里也出衆。”
景煦点点头:“说得也是。不过那人有两缕白发。”说着,景煦指了指自己两边鬓角往上一寸的地方,“在这里,一边一道白。”
宓安一顿,看向他,两人异口同声道:“国师。”
“你直说有人见过国师不就得了。”宓安想翻他白眼,“弯弯绕绕这麽多。”
“那阿宓不就不知道村民夸你好看了。”
“我不想知道。”
只是两人回忆了一下前世与国师屈指可数的几面,总记得他应当只有一缕白发才对。
国师向来在宫里的占星台研究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什麽星象什麽国运,一年三百天有二百九十天都在闭关。重生後景煦也想过找国师询问此事,但对方总在闭关,便也算了。
没想到他竟来过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宓安沉思片刻,犹豫道:“既然国师来过,想必也不用让他看尸体了。”
前世时国师也像这样经常闭关,但景煦登基後,他出来的次数就变多了,而且总是对宓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比如“陛下心性残忍,宓相请多安抚”;比如“莫要冲动,也不必太痴情”;比如“黎民百姓需要你,万不可意气用事”。
那时宓安不以为意,只以为国师是个神棍。他说景煦残忍无非是因为他下令将叛将五马分尸,可那人通敌叛国致将士牺牲丶百姓枉死,若不严惩,何以慰藉三千英魂,何以安抚大渊百姓。况且,身为帝王,仁慈并不是好事。
现在想来,国师让他不要冲动,或许是因为预见了什麽……可他还是冲动了,一把火烧光了景煦的寝殿,也烧死了自己。
今日之事,国师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呢?
景煦见宓安出神,问道:“在想什麽?”
宓安没回答,拉起景煦的手,好好把了把脉。半晌,他叹了口气:“还是看不出异常。”
“阿宓别担心了,我近日没有不舒服。”景煦顺手握住了宓安的手,光明正大地占起了便宜。
宓安还在努力回忆前世景煦病重时国师到底说了什麽,一时没注意,也就由他牵着了。
景煦心情大好,忍不住捏了捏,盯了宓安一会儿,又想亲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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