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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亲手杀了他们
陈素疑惑地瞧着镜中人,正欲张口问她为何会出现于镜中时,袭白倏然端着热水走进房内伺候陈素梳洗入睡。
“姑娘,”袭白行至陈素身侧,“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陈素狐疑地瞧了眼镜中的自己,随後偏头询问刚行入房内的袭白:“你看我与镜中的我可有什麽不同?”
袭白缓缓擡手眼帘打量着坐于铜镜前的陈素,片刻後瞧向镜中,不由皱起眉头,良久才道:“眼前的姑娘较镜中姑娘相比,自然是眼前的姑娘更美。”
闻言,陈素不由得蹙起眉头,偏头瞧向那镜中人。
她此时的神情是这般的不耐烦,而镜中人的神情却总是带着一抹得知的笑,这麽明显的不同,她怎麽瞧不到呢?
疑惑中,那镜中人再度张口:“不用试探她了,她瞧不见我的。”
此刻,陈素没再理会那镜中人,只微微垂下眼帘,起身离开镜前。
离开前,她下意识地回眸瞧向那铜镜。
再度定睛瞧去时,那镜中之人早已消失不见。
想来她应当是已经走了。
自那日以後陈素总是能瞧见那镜中人,陈素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了病,特意找了大夫来瞧身子。
大夫把过脉後只给陈素开了一些调理的方子,“大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
“无碍?”陈素微蹙眉,再度偏头瞧向那铜镜,片刻後才问大夫,“可我若无事怎能总是听到另一个声音呢?”
闻言,大夫沉默片刻,良久才道:“姑娘大抵是没休息好,近些时日好好休息便好。”
话闭,大夫拎着药箱起身离开芳芸苑。
大夫离开後,陈素再度瞧向镜中人,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是我?”
“你也可以当我不是你。”镜中人淡声道。
“若是我将这铜镜换掉,我还能瞧见你吗?”陈素以为是这枚铜镜令她産生了幻觉。
镜中人闻言轻笑一声,“你大可一试。”
她背过身去不再瞧陈素,倏然想到陈素院中有一小池塘,又道:“院中有一池塘,你可以走到池塘边瞧一瞧。”
“你怎知院中有一池塘?”陈素惊讶地问。
“我说过,”镜中人转身望向她,“我是你。”
闻言,陈素倏然觉得背後泛起一层冷汗,下意识地向後仰去。
良久,陈素起身向院落中行去。
院中的小池塘内养了鱼,陈素闲来无事便会坐于池塘侧喂食。
她试探性地弯腰瞧向池塘内的自己,一切都是正常的模样。
瞧见难得正常的自己後陈素不由得沉下眼帘,想来还是那铜镜的问题,她应当抓紧时间将那铜镜换了。
若是再不换,她一直这般继续下去的话定会令人认为她是一个疯子。
陈素收回落于池塘内的目光,正欲转身离开时池塘内的人倏然张口叫住了她。
这一熟悉的声音再度落于陈素耳中时,陈素只觉得惊恐,惊恐她还另有他人监视。
“你……”
望着池塘内的自己,陈素惊恐地说不出话来,若非袭白重新回到院中唤了她一声“姑娘”,她怕是会立即跌落于池塘中去。
袭白回来後陈素慌乱地逃至她的身侧,打量周遭片刻後才同袭白一同回了房内。
初知她可以瞧见镜中的另一个自己时,陈素是不适应的,自有了她的陪伴,久而久之,陈素竟觉得这荒凉的人生也多了几分的乐趣。
陈素并未像其他的姊妹一般前往学堂,她的学问都是陈远道闲暇时亲自授业。
陈远道政务繁忙,陈素瞧见她的时间不长。
他每每来于芳芸苑後都会带来一些书籍供她阅读,常抽考她其中含义。
陈素读书时,那镜中人常伴于她的身侧,她背错了,她也能很快地指出她的错误。
相较于她,镜中人就比她聪颖了许多。
她们是同一人,陈素常唤她的小字。
她唤她“昭珩”,而她也唤她“昭珩”。
相熟後,陈素不再怕她,常同她一同分析探讨这书中的黄金屋,她总是能够给出她其他的见解,常一同说笑。
袭白偶然撞见过这一幕几次。
起初瞧见陈素这般时袭白只当陈素是在自言自语,时间长了,袭白倏然觉得她家大姑娘可能是疯了。
那段时日袭白常躲着陈素,生怕她这疯病传染给她。
那时的陈素与镜中的她相处甚好,自然是不在意袭白这些举动的。
可总是这般与她镜中相见多少是有些不便,她更加希望她从那镜中走出来。
“你只能一直生活于镜中吗?”陈素有些失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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