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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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奶油梦和砂纸（第3页）

“之前轻井泽沙耶子提过，你想要体验‘茶话会’是吗……那就是了。”

“然後就剩我们……我要做什麽呢。”

及川彻故意压低了声音，我的心像是也被重压——计划似乎并不尽如人意。然後我就听见他憋闷的笑声，引得胸腔也在震动，他凑过来把毛巾放在我手上，他抓着我的手，紧密的气息交织着，亲手抹的奶油又被他擦掉，“我会关了灯，然後吓唬你的。”

“……”我看着及川彻，直到他的笑容慢慢熄灭。

灯光下，我的膝盖——刚才摔出血的膝盖，也在灯光下暴露无馀。我们都看到了，我看到他眼眸中有什麽一闪而过。

及川彻放下了毛巾。

“骗你的，我不会再吓你了，”及川彻说，他颤颤的睫毛上是奶油，此刻低垂着，摇摇欲坠——他还没洗掉脸上的洗面奶，“小美是自由的，你可以随便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不要勉强自己。”

但我可以勉强你。

最後。

我终于读出了及川彻的意思。

我怎麽都无所谓，但是，我要按他的意思来。按他说的做，

跟在他的身後，用从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我就会获得幸福。就像神明合十双手，指着前方幼驯染高大的身影，亲切的对我说，“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就是无法行走的双腿。

就是挣扎的，爬行的，痛苦的仿佛深渊。

-

此刻，我躺在床上。

我用手肘撑着起身，被窝里无力的双腿随之移动，我真的像是顺着床沿爬下来——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没发出一点响动，而榻榻米上面，就是曾经最亲近，最喜欢的幼驯染。

亲切面孔示人却从未放下过警惕的幼驯染。

此刻仿佛无知无觉的睡颜。

我才感觉这榻榻米真的很硌人，原本破皮的膝盖，我不知道为什麽——包扎的时候及川彻似乎忽略了我的膝盖。

现在，只靠膝盖摩挲滑行的我，痛的就像在砂纸上打磨。

但我还是硬撑着，爬到了他身边。

映着月光，我颤抖的伸出手。原本悬停的手越来越靠近，直到轻轻贴合少年纤长的脖颈。

我睁大了眼睛。

脖颈动脉的跳动，很均匀。像是生命力。

我感受着指尖，奇妙，这就是生命吗。

控制别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先是不敢置信，然後，有点想笑。

那及川彻在控制我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

他勉强我的时候，在食堂强迫喂我饭菜，硬是推着我的轮椅去我不想去的地方……还有那天在他家，他强迫把我按在门口，然後居高临下看着哭泣的我。

也是这种感觉吗。

直到对方眼睫微颤，我才触电般收回手。窗外的月光让我看的很明显——少年白皙干净脖颈上按着明晃晃的指印。

等等，我在干什麽啊。

直到我原路返回，做贼心虚的背过身去。

而黑暗中，原本熟睡的及川彻，无声睁开双眼，淡褐色的眼眸分明清醒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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