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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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自始至终（第2页）

“说过讨厌我了吧，在楼道里。”

“所以，就只想这麽抱着你，让你没办法讨厌，也没办法想其他人，”及川彻说，“只能这样，满脑子都想着我的事情。”

“眼睛里，也只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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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鼻间下方和嘴唇的凹陷处，出了薄薄的汗。

像是小水珠。

于是原本干燥的掌心就这麽揉掉了那些汗水，似乎就交融在一起。

那瞬间，我干涸和苦涩的嗓子像是也变得湿润。

我们只是紧抱着——不，只是及川彻单方面勒紧了我，像是噩梦中的小孩死命抱着等身抱枕。而我只瞪着天花板，鼻间那股牛奶味却让我牙根发痒，似乎除了脸上丶颈侧，就连嘴巴里，都开始分泌口水。

我们像是都要在沙发上变得黏答答的。

“所以，不要走。”有人说，“好不好。”

我怀疑我听错了。仿佛沉溺沉沦的意识渐渐清醒。

“刚才，小美笑的简直就像是彻底解脱了，”敏锐的洞察力，我几乎心惊，及川彻语气却那麽自然，“简直像只要把你放开，下一秒，你就会躲到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去。”

自然，却无比笃定。

“我……我绝对，”他说，有滚烫的东西落下来，我眼睛用力睁大了，“绝对不想这样。”

鼻音更重了。

“我不想让你走，”他说，“留下来。”

“一直留下来，陪在我身边。”

我们之间的缝隙终于逐渐增大。

及川彻只自顾自的把头埋在我颈间，似乎没察觉到我的手已经悄然擡起。

只要我想，就可以轻易环抱住他。

——于是，森林里那只最强壮的老虎，也化成了黄油。

那只黄油老虎。我终于想起什麽，那只强壮的，拥有奶糖味道，却称霸森林的老虎，绕着树一直转圈，很傻。

但那只傻老虎，就这麽坚持一直围着树，渐渐的，整只老虎都化为黄油，蔓延整个森林，把所有都变成了黏糊糊的黄油。

化为黄油之後……老虎还在吗。

还能回到森林吗。

别的老虎，会嘲笑它吗。

我终究没有抱住他。

但我也没有像刚才想的那样，得了空闲就拼命拽住及川彻，咬着牙用浑身力气扯他衣领，扯他宝贝的要命的头发，把他往外拉——

我只是慢慢放下了手，垂落在沙发外。

分开一段时间之後，如果空闲了，应该也会回宫城吧。

转学之後，周末，过节，总有很多空闲吧，

刚才问了北信介转学的事情，想必对方也一头雾水吧。如果往车站赶的话，应该还赶得上去兵库县的末班车。

还要去看在医院的，北叔叔。

接二连三的车祸，桉木阳菜的奇怪妹妹，还有那个妹妹所谓的“弱点”，所谓的排球届最强双子……

我只是离开一阵子，就像出去走走，大病初愈的人想出去出个远门。

不是不回来了。

“小及，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但是我们这样下去，我总觉得不太好。”我说，我的手终于抵在及川彻身前，却不是抗拒……我只是自然而然的，维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给彼此，都能够自由呼吸的距离。

“也许，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不是诅咒。

也不是怨恨。

我终于平静的，说出了我的想法。

不是讨厌，只是，暂时分开……但有时候，暂时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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