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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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交锋（第2页）

我：“……”

我跟你很熟吗？

及川彻并没有靠过来，反而任由我跟他保持着距离。他用手侧掩住脸颊，和母亲刚才大喇喇在巴车上方言的态度截然相反。七岁的及川彻显得异常懂事，而他自己像是知道这点——于是眉眼间便表现的有种超越同龄人的优越感。

“小美？”及川彻笑眯眯道，“我可以这麽叫你吗，我这边还有地方，如果不舒服也可以靠过来一点。”

不可以，不好。

“我在宫城县仙台小学二年级，你呢？一直在兵库县那边吗，真好啊，历史名城，相比于现代化的宫城县，兵库县跟奈良这种历史悠久的城市齐名吧。”

幼年及川彻的话真的很多，他还有很多问题。

“车程大概还有几个小时，你们的行李已经先运过去了？”

“啊，你是想问我为什麽知道这麽多你的事情吧，我们以後大概就是邻居了，”及川彻像是一点也不介意我的冷漠，“之前的邻居拿到永居证就去瑞典定居了，提到之前的邻居出国了，她给你母亲推荐了我们隔壁的房间。”

……邻居？我无声瞪大了眼睛。

七岁的及川彻声音天真无邪，满是澄澈，“真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之前母亲说过，新搬来的邻居家也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叫小美，性格很活泼，”咖啡色头发的男孩微弯下腰瞅我，语气开着玩笑，“现在见到，倒真是和传言中完全不一样呢。”

大概是我垂着头，用头发遮住侧脸的样子实在让人没什麽兴趣——过了几秒，我听见小男孩又懒洋洋靠在椅子上，他的语气没什麽变化，热情不减，“大概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就到宫城县了，嗯，如果到时候真的要转来我们学校，到时候有什麽不懂的，我可以帮你哦。”

我一言不发，我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挂坠，已经开始琢磨措辞。

就在这时，我听出男孩语气稍微有些探究，“不过你认识这个男生……你们是朋友？”

“不是朋友，”我下意识道，“我们刚认识。”

啧，又自动代入未来及川彻的质问了……但现在，他还是个小豆丁，我怕他干什麽。

但我却看见及川彻点点头，他似乎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暴露了男孩的想法。

“这样啊，”他说，“我们虽然是同一所小学，但也不太熟呢，他好像是姓牛岛，但我不知道他叫什麽……”

“若利。”我补充道，“他叫牛岛若利。”

哦，男孩拖长了音，这样啊。

我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这会的及川彻又不开心了。

未来十几年的纠缠，让我已经成为了“及川语”一级大师……我敢说我很懂及川彻。有人以为他心情很好的时候，他实则已经不开心了，这时他就不笑了，透彻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敏锐的捕食者……盯着猎物破绽的地方，随时准备一击必杀。但多数情况，他都会嘻嘻哈哈的过去，然後记仇的准备以後报复回来。

但那至少是高中之後的事情了。

冷静，冷静。我跟我自己说，现在我身体壳子里的灵魂至少比对方多活了十几年，完全可以碾压这个小学二年级的小屁孩。也就在这时，我听见及川彻继续问道。

“小美和牛岛同学什麽关系呢？”他说着，像只是同学之间单纯的好奇，笑容无害而明媚，“看起来阿姨也像是认识他的样子……但是我母亲说，阿姨介绍你们之前很少来宫城县。”

“问东问西的，”我声音清脆，“我们关系很熟吗。”

这一声，似乎让靠窗的牛岛都悠悠转醒。

窗外一声惊雷落下，牛岛那双黑沉的视线中分明毫无睡意。他有些诧异看我一眼，似乎没想到刚才的我居然会突然发火。

而及川彻则微微愣住了。

他许久都没说话，只是母亲不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许这麽说话！”

及川彻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他大概从没被别人当衆呛声过，即使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这一瞬间我似乎才从明媚笑意下窥见了他疏离而不耐的内心。

但很快，他又眉开眼笑，但话里话外的态度却疏离很多。

也完全没有歉意。

“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我以为我们会成为好朋友，”七岁的及川彻轻声道，“如果冒犯到你了……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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