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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骄被哄着住进了最好的包厢,老鸨笑眯眯的说一定给安排个最俊俏的丫头,没一会就来了一个颇有姿色的美人。
金玉骄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美人还以为他已经等不及,就妖妖娆娆的走过去。
美人名唤绿袖,身段是天香阁里最好的,加上老鸨提前和她知会过,让她一定从这个公子哥身上多敲点银子下来,更是把身子扭出花来。
金玉骄迷迷糊糊,眼睛半眯着条缝,忽然看到一片白花花,吓得瞪大眼,而后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金玉骄忙闭上眼,“你你你,你这是作甚?!”
绿袖乐了,想逗一逗他,于是故意问他,“客官,奴家不好看吗?”
本以为金玉骄会夸他,但没想到金玉骄闭着眼思考了一番,认真的说:“一般。”
这也不是有意气人,只是金玉骄打小泡在美人堆里长大,对美貌已然见怪不怪。
像绿袖这种,自然不能算丑,但顶多也就是清秀标致。
绿袖自然不知金玉骄的过去,只当是在和她调情,于是识趣的捶了下金玉骄的肩膀,说:“就会拿我寻开心……那奴家跳支舞,你再看看好不好看?”
金玉骄想和她解释,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他就是来过夜的,至于是红袖还是绿袖,是跳舞还是唱歌,其他的一概不管。
绿袖身段柔软,水袖舞起来灵动飘逸,金玉骄却觉得屋子里都是脂粉味道,动身去开了窗户。
顺着窗户看,市集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路人,看起来颇为萧条。
金玉骄之前一直担惊受怕,现在才想起来,这里处于下江南的必经之路,水路和管道四通八达,应当是相当热闹的,怎得成了现在这幅光景。
他心里嘀咕着,但无奈太困了,连忙躺回去,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绿袖独自又唱又跳,忙得香汗淋漓,转头一看,那厢已经不省人事,恨不得口水都要滴到衣服上,一气之下就把他推醒了。
金玉骄一紧张,饶命都在嘴边,看到绿袖,又松了口气。
绿袖也清醒过来,赶在金玉骄生气前赔笑说:“客官,奴家都跳累了,能不能让奴家做点别的事情?”
金玉骄迷迷瞪瞪,“那你就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他翻了个身,绿袖头一回觉得自己抛媚眼给瞎子看,暗自起了较量的想法。
她倒要看看,自己的魅力能不能赢得这个玉面小郎君。
“客官,您能不能陪陪奴家,就算是要睡,也请您抱着奴家睡。”
说着就要挤上.床,金玉骄迷糊着“嗯?”了一声,绿袖忙把最近忙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一事拿出来说理。
“客官有所不知,庄上来了个采花贼,奴家的姐妹们都有惨遭毒手的,奴家害怕自己也……”
金玉骄被她挤烦了,头脑也清醒了些许,顺着话说:“这采花贼要人命吗?”
绿袖愣了愣,“这个倒是没听说……”
金玉骄翻了个身,丝毫不顾软香在床,把背面留给她,口齿不清的说:“那你早点回去休息,把门窗关好。”
绿袖起身盯了一会,确认金玉骄是睡得沉沉的,恼得想把他的脸抓花。
就连那句把门窗关好,都不知道是叮嘱她把自己的房门关好,还是让她把他睡的卧房门窗关好。
从行这些年,真是没见过这么窝囊又懒馋的男人!
绿袖拂袖离开,心里恨恨的想,叫我把门窗关好,你先担心担心自己。
金玉骄已经与周公对弈,丝毫不觉自己惹得佳人气恼。
他梦到,自己凯旋归去,师父看着他的眼神又心疼又欣慰。
师父不计较他偷偷下山,也没责备他私自拿走了那本饲蛊禁书,只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夸他有勇有谋。
金玉骄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呜呜咽咽的想说。
可一开口,就觉得山上的风好大,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师父的影子也渐渐模糊起来。
“师父、师父!”
金玉骄知道自己要醒了,心生阵阵悲哀,哪怕是梦,他也想继续留在那个虚妄的世界,最起码自己还是那个,能在师父庇荫下的小徒弟。
但这梦似乎还没结束,他恍然听到师父的回应,那温柔的抚摸似乎也没有离开……
“怎么不睁开眼看看我?我知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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