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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金玉骄想要的就是牵机蛊。现在蛊入李郎君的体内,那无论李郎君怎样,他都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李郎君,这样才能确保牵机蛊能够顺利成熟。
李郎君根本没注意自己被小虫叮咬,几乎所有精力都在对抗小腹燃起的邪火,金玉骄莫名其妙的缠上来,相当于直接撞在他的枪口。
对付这种没胆量的黏糊虫,李郎君最熟练不过,只要拿出剑指着喉咙,立刻就会哭着喊着求饶。
可金玉骄却不退反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就连眉心那点红痣都显得坚毅了些。
金玉骄将喉咙抵着剑,心里也忐忑极了,但为了牵机蛊,他什么都能豁出去。
金玉骄游说道:“你并非十恶不赦的人,何必要赶我走呢?我是栖霞剑庄的少庄主,你同我回去,就再也不用过这等刀尖舔血的日子。我可以保证你前程似锦、衣食无忧,你要是喜欢打打杀杀,我就找武林高手给你陪练。你要是喜欢挥金如土,我就把我的银子都给你。你要是好男色,那我就、我就……”
顺着说下去的话都想好了,可金玉骄想到的,都是李郎君可千万别看上他了。
“你若是好男色,我就让唇红齿白的书童伺候你,一个不够就找两个,一准让你舒舒服服——”
“住口!”
李郎君怒不可遏,只觉自己停下来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说这些荤话,也是天下最蠢的蠢事。
他手腕微抖,银光顺着滑动的剑刃闪动,冰凉的剑面贴至金玉骄的脖子,只要再往上稍用力,就能轻而易举的要了金玉骄的狗命。
李郎君说:“我让你滚,你就快些滚,我不屑与你这等轻佻好色之徒同行。”
金玉骄被剑挑着下巴,却不忘在紧要关头为自己辩解:“我哪里轻佻好色了?分明是你第一次见我就动手动脚,我还没说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李郎君可是直接把他的衣领扒开,人证物证俱在,怎得含血喷人,还反咬一口。
金玉骄用力抿了抿唇,把心里的不悦压下去,不依不饶的说:“反正我就跟着你,你说什么我都跟着,你要么打死我,要么就让我跟你。”
月色下,他的眼神愈发清晰,比当时那个委屈无措的小少爷,竟要成熟了些许。
但李郎君还不买账。
他懒得和金玉骄浪费口舌,更着急于寻找破解燥热的方法。金玉骄开出的二选一,无疑是个玩笑,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不过眨眼的功夫,只是……
金玉骄还傻乎乎的等李郎君和他唇枪舌战,没想到方才还单手掀大门的李郎君忽然脚下一软,大有跌坐在地的架势,不由得上前两步。倒不是关心李郎君,而是关心李郎君身体里的牵机蛊。
李郎君手里的剑“当啷”一声落地,眼前也跟着天旋地转。
在他合眼前,看到金玉骄那双焦急的眸。
李郎君忽然有些茫然,他为何……?
“李郎君、李郎君!!”
金玉骄半蹲着扶住李郎君倒下的身子,又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即便他的医术还半生不熟,也当即发现李郎君的脉象滑数如沸,寸口灼热躁动。
血气上涌这般厉害,换做常人早就被激得昏死过去,但以李郎君的能力,定不至于晕倒。
金玉骄估摸着李郎君也是被自己气得不轻,一时怒火攻心才昏厥。
这两日虽常和李郎君打交道,可还是头回脸贴着脸看。
李郎君分明也是个少年,却总作出凶巴巴的模样,显得自己分外不近人情,现下能静静的端详,金玉骄才发觉李郎君也是个模样英俊的男子。
不过这份英俊,须在不说话不拿剑不动手的时刻才能显现。
不对不对,金玉骄啊金玉骄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金玉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三二一,用力把李郎君架了起来。
幽幽月色下,金玉骄拖着李郎君,又拽着驰风,呼哧带喘的原路返回了天香阁。
这一路上的辛苦就不提了,反正就是比狗还累,不过好在牵机蛊被他带回来了,金玉骄再欲哭无泪,心也安定多了。
后半夜的天香阁没什么人,几个守夜的小姑娘正头靠着头说体己话,看到金玉骄扛着一个男人回来,都咯咯笑了起来。
金玉骄被她们笑话了一路,直到进了房间,才稍微消停了些。
年纪小没见识,没见过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吗?!
金玉骄忿忿的想,把李郎君放到床的动作也粗鲁了些,只听李郎君像块石头一样砸到床铺,他心里也跟着哐当一声,李郎君铁定是摔不坏,可万千不能把他的宝贝蛊摔坏了。
他摸了摸李郎君的后脖颈,却什么都没摸到,不由心生困惑,牵机蛊入体之后到底会怎样?之前的残卷里并没有记载完全,他也只是一知半解,想着种在自己身上,怎样都受着了,可现在却种在李郎君身上……
金玉骄叹了口气,不知是埋怨牵机蛊太会选厉害的宿主,还是埋怨自己运气不佳,总是栽在有李郎君的时候。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两人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金玉骄自己能用清水擦擦,可李郎君却没办法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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