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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吃吗?”
奴隶硬着头皮将蛋糕咽下去,手指无法自控地用力,剩下的半块蛋糕已经捏得变形了。他竭力控制住身体的反应,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异常。
“不是的……圣使大人。”奴隶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沙哑潮湿。酥麻的余韵仿佛还残留在口腔里,他不敢再做出吞咽的动作,低声说,“我……我现在不需要进食,医疗仓里有维持生命的营养。”
桑烛也不多问,笑着后退一步,招手叫来雅朵。
“我要先走了。你去叫希尔叔叔,让他带这个哥哥去洗澡,再准备一身全套的常服。还有,哥哥如果真的不想吃东西,你不要逼他。”
希尔是育幼院负责照顾孩子的圣职者,为人细心周到。
桑烛吩咐完,又小声在雅朵耳边说了什么,才转头对着奴隶颔首道:“我去和主教商量祝福仪式的细节,结束后,我会来这里接你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让奴隶一怔,他讷讷地低头看着被奶油弄脏的披风,轻声说:“是,圣使大人。”
等到桑烛离开,圣职者希尔将他带进浴室,奴隶才在蒸腾的水汽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桑烛绕了一个大圈,特意把他送到育幼院来,是……把他当成和雅朵他们一样需要照顾的孩子了吗?
他在热气中感到舒适和温暖,又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恶心厌恶的情绪几乎要从骨头缝里溢出来。
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他被抓住后,甚至被拖到奴隶市场的前夜,那些人为了不让他死,也会像灌牲畜一样往他嘴里灌食物。
那时候,他明明只感觉到恶心和疼痛。
这也是……因为药物吗?因为药物起效的时间有延迟?所以一直到现在,他的嘴才……才变成了这样?
就好像被买走的那天傍晚,他才开始在疼痛时获得快感一样。
那么……还有多少?他的身体随着时间……还会有多少让人恶心的变化出现?
奴隶将头抵在浴室湿漉漉的砖面上,花洒落下轻柔的水珠,浇着他已经没有半点伤痕的脊背,肩胛上新生的蝶翼稍微长大了一些,随着水珠缓缓扇动。可以预见,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成足以覆盖整个背部的大小。
空气中只剩下水珠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几分钟后,奴隶缓缓抬起手,手指试探着按住下唇。
他必须……确认。
一点细微的麻,嘴唇的感觉不算强烈。
唇齿间呵出湿热的气,手指在短暂的犹豫后,抵住了齿间,一点点向里面探去。指尖扫过牙齿,按住舌面。舌尖颤抖一下,几乎本能地缠了上去,舌侧不断溢出涎水,将手指泡得发白,吞咽的速度赶不上,装不下了,又从嘴角滴落。
奴隶的腿站不稳,一手扣弄着自己的嘴,一手指节森白地按在砖面上,几乎要留下五道指印,但还是无法阻止腿一点点无力地跪下去。
上颚和舌底好像比舌面更加敏感,指尖擦过时,差点逼出一道呻吟来。
再往里,到舌根……不,手指不够长……即使两根并拢也没办法碰到……
奴隶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猛的撤出手指,弯腰伏在地上发出干呕声。喉咙无法抑制地不断收缩,一道道白光在他眼前炸开,他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干呕和喘息,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整张脸涕泗横流。
很久之后,他才慢慢站起来,没注意到自己腹部微微浮现出一点轮廓模糊,又快速消失的花纹,只是用酸软无力的手抹了一把脸,好像往脸上重新戴上那张麻木平静的面具。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这张恶心的,已经被改造成x器的嘴……他可以靠营养液活下来,不需要口服的,也不需要多优质,最劣等的就可以。营养液直接注射进血管,不需要通过这张犯贱的嘴,至于会不会伤害身体……哈,谁管这个?
只要……不让任何人发现,至少不让她发现,至少在他死掉前不让她发现。
没关系,不会太久的……
奴隶恍惚地想着,抬手将淋浴调到冷水。
他真恶心。
*
教廷主楼的议教厅内,桑烛漫不经心地听着弥瑟七拉八扯的话,从桌上端起茶杯正要喝一口。
她的动作突然顿住,杯里红茶荡开一圈涟漪。
桑烛用手指摩挲着杯沿,突兀地发出一点笑音。
她的奴隶,好像自己玩起来了。
不过没关系,桑烛对这类事情抱有宽容。
“圣使,我刚才说的话哪里好笑吗?”弥瑟微微皱起眉。
“不,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桑烛放下茶杯,微笑着把话题转回之前的内容,“我对您说的都没有意见,如果确定要进行祝福仪式,我会服从教廷的安排。”
弥瑟:“……”
弥瑟用一种“你是不是觉得我蠢”的目光看了桑烛一眼,但也没敢真的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顺着桑烛给的台阶继续道:“无论如何,王室这样频繁地发动远征,无论对教廷还是对帕拉都不是好事……人们总是需要一些正面的消息和情绪来维持信心。”
桑烛对弥瑟说的话其实没什么兴趣,事实上,她并不真的关心人类和虫巢的战争。更何况弥瑟说的事情实在没什么营养,都只是些老生常谈的话罢了,按理说根本没有必要特意留下她单独说明。
弥瑟拿正事铺垫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在告一段落后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圣使,今天那个男人,你希望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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