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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秦子楚一上手就现了,麃公的腿按下去之后皮肤回弹缓慢,坑印极其明显。
[这也没什么啊……]
太子心说,脸上极为关切。
“寡人竟然不知道麃公一直被这重疾折磨,这是寡人的失职,寡人立刻叫太医令来为麃公诊治。”
麃公重新跪坐,拱手道谢。
“多谢太子好意,早就看过太医了,太医说是水胀,说臣脾、肺、肾不好。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我也没记住,但算不上甚重疾。
“只是此病一旦久跪,腿脚就会肿,紫,数日才会消下去。期间疼痛倒不算甚,就是那酸麻的劲,臣是真吃不消。吃不下饭,睡不下觉。
“全倚仗公子成蟜的椅子,让臣能够照常上朝,拖此残躯为秦国分忧。这椅子对他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对臣来说确是一个再造的大情。”
秦子楚一脸唏嘘,喟然叹道:
“想不到那竖子的椅子竟有这般妙用,为我秦国挽回了一员大将。
“如此看来,这人,寡人不放还不行了。”
四个老将眼有喜色,正要齐声谢恩时。
秦子楚话锋一转,看向最后一位老将。
被剥夺官职,曾为上卿的五大夫,王陵。
“王公多年不在朝,子楚很少见之。
“今日侥幸得见,子楚还想听听王公的理由。”
视线下移,看向王陵双腿。
“王公也水胀乎?”
王陵虽年迈,但坐的正且直。
“庶民无水胀之苦。”
“那就是也因为武安君而来?子楚记得,王公和麃公一样,也没有做过武安君副将。”
“是,又不是。”
“这倒是奇了。”秦子楚鼓掌笑道:“何谓是,又何谓不是,请王公指点一二。”
八九年没在朝堂露过面,影响力却依旧不小的五大夫长出口气。
“我没做过武安君副将,这是我王陵的憾事。
“在秦国当兵的,哪个不服武安君?
“伊阙之战,斩韩魏联军二十四万。
“鄢郢之战,攻破楚国都城郢今湖北荆州,烧毁楚国的宗庙,淹死楚军民数十万。
“华阳之战,斩魏赵联军十五万。
“陉城之战,攻占韩国陉城等九座城邑,斩杀韩军五万余人。
“长平之战,坑杀赵军四十五万。
“在座的都是带兵打仗的,太子刚亡了东周国,都知道这战绩意味着什么。
“光说,我王陵都心肝颤。
“要不是曾于武安君并肩作战,攻城略地,我绝对会以为这是杀良冒功。
“这就不是人能打出来的!孙子、太公望复生,他俩也不行!”
老人说着激动,拍得地面“啪啪”作响。
“可这么一位军功卓著的武安君,竟死在了范雎这个小人手中!
“这不是武安君的耻辱,而是你!你!你!”
他指蒙骜,指,麃公,指王龁,最后拍着自己胸口。
“是我们,我们所有秦国武将的耻辱!
“一个强大的国家,就该是文臣死谏,武将死战。
“我们一帮匹夫可以死,但不能这么死!
“上了战场,敌人把刀架脖子上了,谁认熊谁他母是婢养子。
“可他母的乃公在前面拼死拼活,后背一支笔飞来,从前胸扎出去给乃公戳死了,这算甚鸟事?
“我王陵邯郸没打下来,先王拿我的官,我一句屁话没有。
“本来嘛,败了就是败了,砍我头都理所应当,没那么多鸟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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