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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不要擦一下?”
酒吧的音乐恰好停顿了一下,甜腻娇软的声音穿透过来,隐约透着的娇蛮和傲气让路羽阳的心又是一颤。
别又是凑过来找他的吧啊?能不能挑个他哥不在的时候啊!
路羽阳心底一阵哀嚎,头给摇成了个拨浪鼓,连声婉拒。
安知鹿奇怪地瞥了眼这个活泼地过头的年轻男孩,只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收回。
酒吧里的灯光还是有些昏暗,刚才离得远,还看不太清晰男人的模样,直到现在才算真正看清。
他的脸侧沾染着的血痕,仔细一看并不是伤口,应该是在刚才推搡时擦到的。
深红在线条流畅的脸上印着,眉骨英挺,鬓角修剪得锐利,鸦羽般的眼睫漫不经心地轻垂着,目光深邃。
如同暗夜月光下的狼王,光是让人接近就已经感觉到压迫感。
吵闹的声光电里,眉眼压着不耐,冷硬的模样显得又凶又痞。
如果能捏出这样的一个人偶……嘶,光是想想就满足得心尖发痒。
安知鹿丝毫不收敛眸子里的欣赏,反正她又不是什麽真的淑雅大小姐,见色起意是很正常的。
路肆不常踏足这些闹得心脏疼的地方,见着麻烦解决,捏了捏眉心压下烦躁,转身就准备离开。
猝不及防被人拦下,浑身的气压一下子变得更低。
没注意到脸上的血痕,耐下性子垂眸看向来人——
入眼是一只干净纤白的手,捏着酒吧桌面上常见的抽纸,看上去却似乎比纸更软白。
“谢谢,不——”路肆毫不感兴趣,视线漫不经心地在那只手上移开,敷衍着勾起一点嘴角就要拒绝。
话音在看清来人的那一霎顿住,女孩眸子干净纯粹,并非他常遇见的那种觊觎。
霸道和娇蛮下,是数年来在他梦醒时就会消失的清润干净。
方才怼路羽阳流利地不带卡顿的嘴一下卡了壳,嗓音有些失声的顿涩,“不丶不过,要擦什麽?”
霓虹错落的光线里,男人的目光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深沉之下似乎流动着汹涌的暗流,夹杂着她看不分明的情绪。
安知鹿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你的脸上有血。”
本来不过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要认识一下,这样的注视却让她有些在意起来了,不甚自在地错开视线,“安知鹿,你好。”
路羽阳却以为安知鹿是在看他,敏锐地感知到自家表哥身周似乎回温。
登时又灿烂起来,对来人的态度也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路羽阳,这是我哥,路肆。”
音乐声音又开始新的一轮轰炸,人群涌动着向舞池里去。
混乱中,背後忽然受到一股力,安知鹿脚下一个踉跄差些没站稳就要往前栽倒,下意识地闭眼惊呼。
“小心!”沉稳有力的手一下扶住,安知鹿紧闭着的眼睛睁开,入目是灰暗的一片。
温热的丶有力的,如同山一样沉稳的气息有如同未生时的安全包裹。
安知鹿勉强克制住全身毛孔逸散着的叫嚣。
路羽阳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她惊醒一般地离开,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红色火龙果般的寸头,“肆哥,认识啊?”
他哥这麽多年才刚回国,不应该啊,难不成是出国前认识的?
错乱交杂的暗色灯光下,路肆目光沉沉,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
听见路羽阳凑过来的话,喉结滑动。
路羽阳嗓门大,安知鹿也听得见。
呼吸间,安知鹿不动声色地敛藏好那点轻微但烦人的皮肤饥渴症。
抱起手退离这个暧昧到毛孔叫嚣着贴近的距离。
轻擡下巴,红唇笑得张扬锐利,黑色的眼线勾得纤长,修饰掉了女孩本身清润稚气的眉眼,眼神清亮又不失骄矜,“现在不就认识了,初次见面,安知鹿。”
“你的脸,擦一下吧。”
-“哥哥,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上高中丶考大学的,骗子!”
-“我讨厌你!骗子!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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