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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麽以为他喜欢她,就得忍受她这麽反复无常的态度啊。
凭什麽因为路肆在她面前温顺又老没个正形就沉浸在自己的纠结里折磨他。
为什麽不多看看他,多在乎一些他的情绪。
安知鹿紧紧的环着路肆的腰,声音里藏着微弱的鼻音:“哥哥,我就是有点心疼你。”
“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话。”
“安知行的意思是想你以我伴侣的身份去和他还有我爸妈吃饭。”
“就算真的要去,也得等时间定下来啊,我前几天,不都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说嘛。”
安知鹿察觉到怀里抱着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终于也抱住了她,他缓缓俯身,埋头进安知鹿的颈侧里。
跟以往故意蹭注意力的拥抱不一样,安知鹿真实地从路肆伏在她颈侧的呼吸里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焦虑。
在她反复无常又摸不着头脑的态度里,她果然也给路肆带来了伤害。
路肆没有向她展露过,可受伤是切实存在着的。
她不能以自己曾经被伤害过为借口,再去伤害到爱自己的人。
路肆察觉到了安知鹿的松动,有些诚惶诚恐,他都已经做好了安知鹿因为他昨天的举动而不理他的准备了。
直到这一刻,云开雾散,枯木逢春。
喉结滑了滑,声音轻哑,“……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路肆有些紧张,扶在安知鹿身後的手条件反射地颤了颤。
安知鹿弯了弯眼眸,她听出他话里给出的馀地,没有说明是哪一个‘想好了’。
可以是安知行的邀约。
也可以是哪天晚上他恶狠狠又十分没有威胁力的自我剖白。
“想好了,都想好了。”
察觉到圈着她的那双手臂的紧张,安知鹿没忍心再跟路肆兜圈子,“我已经跟安知行约好了,除夕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刚好都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是个什麽样的态度。”
“你应该有时间的吧?”
见路肆应声,安知鹿动了动,从他怀里退出来,擡眸认真地注视着他,“至于我们两个之间……”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还有一点点小的疑问。”
怀里的温度离开,只剩一点点馀温残馀着,路肆缓缓摩挲着手,感受着心脏的剧烈跳动。
黑沉的眸子幽深如海,隐晦地压着汹涌波涛的情绪。
安知鹿看着那双幽深暗沉的眼睛,缓了缓心神开口:“在我们错过了的那些时间里,你谈过恋爱吗?或者暧昧的人,遇见过心动的人,有吗?”
“没有,没有,没有。”
面对着安知鹿的认真,路肆也不自觉地站直,就差伸出三根手指来对天发誓。
低沉着的声音失了常带着的那股子漫不经心的强调,一字一句地落下字词,是难得的认真。
“我,路肆,感情干净,身家清白,是我摄影工作室的创始人兼合夥人,还有着母亲留的産业,但是现在交给了专业的——”
见他似乎要说个不停,安知鹿连忙按住他,“打住打住打住,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就问你个感情史。”
安知鹿就是想试探一下路肆那张照片的事,也不知道这人想到哪里去了,一下全都给她抖搂出来。
安知鹿垂眸组织着语言,“我没有在介意你的过往,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路肆眸子里的墨色沉静又深邃,“我知道。”
安知鹿伸手捏住路肆的衣角,小幅度地晃了晃,“那,我们试一下吧,你不去担忧这段关系的稳定性,我也不去担忧不确定的未来。”
路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仔仔细细地蹂躏一通。
这姑娘从小就知道怎麽拿捏他,最是擅长用这些轻轻微微的小动作和无意识中冒出来的话,跟轻飘飘的羽毛一样,挠得他心尖泛软。
他伸手覆上安知鹿的手,缓慢又坚定地攥进了手心里,慢慢收紧:“我从来没将这段关系当作儿戏,当时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
“约定好了,给这段关系丶给我一个机会。”
路肆的声音有些哑,心里远没有他表现得平静。
他终于彻底在她身边,从她在乎的那些人里,撕咬出一片离她最近的领地。
嘴角扬着扯不平的笑,路肆干脆不勉强,像抱孩子一样,直接一把将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抱了起来。
轻飘飘的一点重量对于路肆而言没有一点压力。
他拍了拍安知鹿的腿,擡眸看进安知鹿的视线里,眼睛里盈满藏不住的笑:“乖,环好,抱紧。”
俯视的视角里,路肆凌厉的面庞被眼底漾着的温柔染上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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