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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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爱意（第2页）

难怪邪神会在他和沈啓在一起的时候消失。

所有的迷雾都在眼前消散，想通了之前所有关节，沈星临愈发觉得自己可悲。

他“重生”到底是为了什麽呢？

他想拯救的人真的需要他吗？他改变的世界究竟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

他面对的“囚禁”从来都不是如今这般情形，而是在与邪神初遇……不，或许是在邪神初次降临这片宇宙时，就为他定好的命运。

他的不幸，他的绝望，他的死亡和新生……全都是神明轻描淡写的游戏。

沈星临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肩膀颤抖，眼角绯红，情绪紧绷到崩溃，又全都体现在身体反应上。

他呼吸不畅，胸口起伏着，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嚣着痛苦，可这些痛苦又都被精神海的撕裂崩塌盖过，他耳边一片嗡鸣，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鲛人显露出和方才的恶劣截然不同的慌乱，紧紧地抱住他，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把他给捏碎了：“你怎麽了……沈星临？沈星临！”

沈星临被带出了这短暂地作为囚牢的岩洞，鲛人的精神力包裹着他，带着他在水底畅行无阻，很快来到一个更深更隐蔽的“基地”。

墨辰锋最先发现不对，“陛下，人类很脆弱，您对他做了什麽？”

默尔曼把他放到实验台上，面无表情，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不过是告诉了他真相。”

墨辰锋注意到人类那明显被蹂躏过的唇瓣，皱了皱眉，不发一言，打开医疗舱，上前检查他的身体数据。

但不用做更详细的检查，他们也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因为法阵将那份“契约”增强了，他们能感知他的精神海中的变化。

“这样下去他会死。”墨辰锋放下了人类的手，转过身来，感知默尔曼这个结果。

默尔曼垂眸，“你给他做精神力梳理。”

确实是很脆弱的人类。

好像轻易就能让他在宇宙中消失。

不论多麽适合作为“祭品”的灵魂，也会最终烟消云散。

想报复邪神，乃至于促使邪神毁灭这个宇宙……他们应该放任沈星临的情况恶化，应该在这里看着他失去生息。

然後等来一位彻底疯狂的神明。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但真的下得了手吗？

默尔曼承认，之前对待沈星临的时候，他更多是在虚张声势。

他的恶言恶语，所期待的不是沈星临的毁灭，而是希望从人类眼中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是失败的实验品，连邪神都不会承认他是祂的一部分，但他却得到了那些不该知道的真相，继承了那些不该探寻的记忆。

痛苦和仇恨中，也有着无法掩饰的爱意。

墨辰锋没有时间去考虑他们陛下复杂的心情，他的掌心贴上人类的额头，尝试着接触他的精神海。

但他的精神力遭遇了拒绝。

默尔曼紧盯着他：“怎麽回事？”

墨辰锋摇了摇头：“他的精神力在进阶。”

毁灭中出现了新生，如此脆弱易碎，又如此顽强坚韧。

他没有收回手，轻柔地摸了摸沈星临的脸，无声地注视着他。

在很多时候，他都想这麽看着他。

但他只能装作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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