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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暴君X病娇公子(52)
寿宁宫。
佛堂之中,一座慈眉善目的佛陀立于中央,周围摆放着香炉和贡品。
佛陀前方,蒲团之上,司云兮不知道跪了多久。
她梳着极为简单的发髻,只带了一支银簪,背影看起来清冷而消瘦。
乌慕舟站在她身後,声音听不出喜怒:“阿霁被毒蛇咬了。”
“那孩子,哀家还挺喜欢的,可惜了。”司云兮站了起来,看着乌慕舟,面露悲悯。
乌慕舟声音很冷:“不用可惜,他没死,他现在好得很。”
“没事就好。”司云兮柔柔一笑。
乌慕舟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天天用假面示人,您不累吗?”
司云兮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哀家不懂你在说什麽。”
“毒杀父皇,勾结圣教,威胁香药局的宫女在熏香里下毒,谋害他国皇储,这些我都可以当做不知道,甚至替您隐瞒。因为在我心里,您始终是怀胎十月,把我生下来的母亲。”
说着说着,乌慕舟的眼神变得冰冷至极,“可您唯独不该动阿霁。”
“我的计划本该万无一失,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解无声息的毒。他既然阻碍了我,我自然要想办法把他除掉。”
司云兮的语气仍然是温柔的,可越是这样,乌慕舟越觉得心冷。
司云兮叹了一口气:“这次失败了,以後恐怕都没有机会了,真遗憾。”
“您曾经和我说过,您已经放下了过往了。”乌慕舟问,“为什麽要做这些事?”
“为什麽?”司云兮走到佛像面前,按在了佛像的机关上。
佛像慢慢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东西。
乌慕舟呼吸一滞。
是牌位。
很多很多的牌位。
司云兮从未要求他做过任何事,唯一一次对他的请求,就是在寿宁宫里建一个佛堂。
他以为,她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放下过往,一心礼佛。
但其实……
她跪的不是佛像,而是她的父兄子民。
她眼中无慈悲,全然是恨意。
一切的温柔都是假的,仇恨并没有自她心中消失,而是滋生成更丑陋的怪物。
“放下过往?你让我怎麽放下!”司云兮指着佛像里的牌位,满脸的癫狂和不甘,“永国做错了什麽?那些无辜的百姓做错了什麽?凭什麽我的国家被灭亡,我的子民没有一个活下来?”
“只是因为一个火药术!只是因为一个火药术!说什麽怀璧有罪,不过是贪婪作祟!所有人都该死!我就是要让天下大乱!”
乌慕舟眼神复杂极了:“这就是您报复的方式吗?可是您这样做,不就变成了您自己最恨的那种人吗?永国为什麽宁愿被灭国,也不愿交出火药?因为他们不想破坏和平。”
受害者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了报复,于是成为了加害者。
乌慕舟问:“您真觉得,他们希望您这样做吗?”
“可是我的心里有恨……”司云兮表情很狰狞,“唯有血流成河,才能抚平我的恨。”
乌慕舟心里一片酸涩:“您就这麽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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