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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们以前的处理方式来就好。”他冷淡地回了一句,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烦躁。
随後他挂断了电话。
随手翻了几个消息,他就把手机扔在一边,并没有发生什麽脱离他实际掌控的事情,只是多了点麻烦的小把戏。
易清光只对这种不正当的宣传方式感到厌烦,却也无奈。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之前某个下午,温冷丘和易清光讲起《娱乐至死》这本书。
“每个媒体人的入门书。”她指着手中的书,“一切公共话语权都不再富有理性和逻辑性,一切都是为了娱乐而服务。”她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越仔细分析这书中的内容,越觉得现实讽刺。
“你学媒体的理由是什麽?”他问她。
“我在没转学之前,学的是法律。”温冷丘回忆道,“但第一学年结束以後,我的导师告诉我,虽然我成绩还不错,但她说某种程度上我并不适合学法律。”
“怎麽说?”
“她说我主观意识太强,心地太软,而且又是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读法学会很辛苦。”温冷丘耸肩,笑着,“那一年学法其实是为了後面我要转学而铺路,你知道的,为了去读荷兰更好的大学。不过听了导师的一些建议後,我就重新思考了一下。”
“然後呢?”易清光很认真地听她说,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一片清亮。
“一开始只是觉得我适合做这种什麽都要学而且需要创造性的学科,之後觉得是发现,新媒体时代,媒体媒介的改变的确能对很多人産生影响,而且在社会中十分具有话语权。当然,我不是觉得我一定能成为业界大拿掌握行业命脉,只是想体验一下业内人士的工作如何,是不是和我想的那样.......矛盾。”
“矛盾?”易清光对她话里的此处抱有疑问点。
“这个另有故事,等以後再说。”温冷丘故作神秘的说。
可他还没等到她说出那个故事,就已经回国了。
“对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突然靠自己很近,易清光记得她的眼睛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媚劲儿。
“什麽?”易清光看着越来越近的温冷丘,她身上身体乳的香甜味道也越来越清晰,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因为你。”她回答,飞速在易清光唇上留下一吻。“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你的照片。”
......
回忆起那时的感觉,易清光才感觉卸下疲惫。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缠身的事情已经有两天没有跟温冷丘联系,他从床上重新坐起,打开手机,找到她的对话框。
但是屏幕停留在她的聊天信息那里,刚舒缓下来的心情却再次被吊起。
她只给自己突兀地留下一条消息。
她说:“我们分手吧。”
易清光愣在原地,身体僵硬如造雷击。
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她说的是分手两个字。
分手?
原因呢?
他头一次露出慌乱,心跳不受控地加速,他开始飞快地打字追问她理由。
以往的理智和游刃有馀全都抛掷脑後,只剩急切。
但对面情理之中没有回复。
眼下她好像真的从自己世界里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在心里列出了一系列温冷丘要和自己分手的原因:异地恋,疫情相见难,绯闻,还有近几天没有联系。
他接受温冷丘跟自己生气的点,却无法接受她关于原因一字不提就要分手。
他甚至早就为每一条他们之间的问题都做出了解决方案,那就是让她顺利回国。
他半月前刚托朋友帮他买到了一张从阿姆斯特丹飞上海的机票,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易清光只觉得每日过得煎熬,等待她的消息时,他变成了沙漠里浑身长满刺的仙人掌,时常蚂蚁爬过体肤,却无处瘙痒。
又过了五天,父亲脱离危险,易清光每天在医院陪床,也每天都在尝试着和温冷丘联系,但都无果。
终于,他没忍住,联系了湛浮梦。
他请她帮忙,把购票的事告诉温冷丘,并且对她说机票是湛浮梦托关系买到的。
那一天,他在医院显得心不在焉,是他从来都没有的状态。
直到他收到湛浮梦那条“机票搞定”的消息,他才稍微回过神来。
他那时正坐在父亲病床前,擡起头和易雩风相视无言。
直到易雩风提出要喝水,才打破父子二人之间诡异的宁静。
“小光,有空就回家休息一下吧。”易雩风看着儿子这几天憔悴的脸色,于心不忍。
“爸,我没事。”易清光说。
“你总待在医院里,还耽误你的事情,而且这些年你总待在医院,会闷的。”易雩风就着易清光递过来的水杯用吸管小口啜饮。
易清光只重复说了句:“没事。”,眼神坚硬地与易雩风此刻如出一辙。
见儿子这样,易雩风也不再劝,只叹了口气,饶有心事地问:“小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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