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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医院里意外的温存
这天,齐可人在家老老实实呆了一天,抑制剂一针针打下去,让他甚至出现了幻觉,他看见自己被扔进焚烧炉,身体被红到发蓝的火焰吞没炙烤。
发情期的最後一天,齐可人觉得自己好多了,原露给他打电话说他继父又找到工作了。
齐可人对这个事已经快麻木了,随口问道,“怎麽找到的?”
原露得意洋洋道,“我去找了郁崇,他就给你爸爸安排到郁达下面的物流公司当小头头了,下面还管着六七个司机呢,可风光了。”
齐可人脑子里轰的一声,什麽都不想说了,脑子里甚至什麽都不想思考了,直接挂断电话,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没动。
晚上,齐可人觉得身体上的骚动基本都过去了,必须要面对现实了,他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决定去和原露谈谈。
郁崇不是会照顾亲属的人,自从他入主公司後,就做了很多制度改革,公司所有员工都经过几轮考核,刷下来很多郁家的亲戚眷属,郁崇在公司面临那麽大的压力,这也是其中主要的一环。
破例让岳父进公司,就算是下面一个附属的物流公司,也是改变了自己做事的原则了,这件事要是被那些亲戚知道了,齐可人无法想象郁崇该有多为难。
郁崇在这件事上的心态,齐可人没想明白,但他隐隐觉得郁崇这次的破例并不是好事。
发动车子的时候,齐可人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想了想,还是用手机APP叫了个车过来,从车库出来就站在自家大门口外面等。
冬天快过去了,天气越来越暖,中午的时候,外面甚至有人穿上了半袖,但是今天,天气又突然降温,把花圃上一些着急冒头的绿芽冻死了。
齐可人给自己穿得很厚,并不觉得冷,今晚的月光很亮,他擡头看了一眼,再低头时,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齐可人发现自己在医院病房里。
这是个单人病房,屋子里静悄悄,他想起身时,才发现自己胳膊上扎着吊瓶,他动作太大,输液管里回了一点血,他忙放下胳膊又躺了回去。
门口有人说话,声音很轻,其中一个人的嗓音听起来很耳熟。
齐可人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吱嘎,病房门被推动,郁崇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西装还算规整,领带已经被他扯开,露出一部分锁骨和一点结实的胸膛。
他看见齐可人醒了似乎并不惊讶,走到床边时,调了调吊瓶的速度,之後坐了下来。
齐可人抿了抿嘴角,尽量端正坐姿。
郁崇抱着肩膀低头看他,“为什麽叹气?”他眼睛的瞳仁很黑,眼窝比较深,专注看人的时候会有种犀利的感觉。
齐可人这时才发觉自己下意识叹了口气。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不过短短几天,齐可人打量着郁崇身上的新品牌西装和他没见过的新发型,觉着这个世上他曾认为最亲近的人已经有点变得陌生了。
他们难得可以这麽坐在一起,齐可人不想提那些是是非非,他尽量表现得泰然自若丶云淡风轻,迎着他丈夫的目光,和他对视,“就是觉得我家总是麻烦到你,很不好意思。”
郁崇眉头微皱,他眉首浓黑,眉尾比别人细长一些,平时看着很正常,甚至有些凌厉,但一旦皱眉,他整张脸就会带有淡淡的忧郁,尤其当他出神时,那种忧郁的感觉就更明显,配合绝好的容貌,是很容易让Omega産生怜惜感的长相。齐可人当年就觉得这个男人高大俊美丶衣着精致丶彬彬有礼,但过得不快乐,总是满腹心事,让人心疼,这种脆弱感真的是一种让Omega欲罢不能的东西。
郁崇没说话,只是用一种研判的眼神看他。
手机铃音响了起来,郁崇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挂掉了,还是继续看着齐可人。
毕竟一起生活了这麽久,齐可人觉出点不对劲来,“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郁崇舌尖舔了一下薄唇,眼皮垂下去又擡起来,“我跟你的医生聊了聊。”
齐可人身体僵了一下,“查出什麽严重的毛病了?”
郁崇没回答,他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转而坐到床边,大腿紧挨着齐可人手臂。
齐可人被子下的手指不自觉握成拳,病房的窗户外面是黑的,月光洒在窗台上,这个晚上才过去了不到一半。
郁崇眼睛盯着齐可人,擡起手,白皙的手指肚轻轻摸了摸输液管,那种摸法有点奇怪,太轻了,手指肚在那层塑料管上摩挲了一下,齐可人眼皮一跳,在他这个动作里感觉到了什麽。
“这是抑制剂的稀释液,医生教了我怎麽把它拔掉。”郁崇说这话时的声音很低,低到有些沙哑。
齐可人嘴唇动了动,想问什麽,还没等出声,他就闻到了浓重的愈苍木信息素味道,是在非易感期的Alpha自然状态下绝不会散发出来的浓重的程度。
齐可人掀起眼帘,盯着郁崇,“怎......怎麽回事?”
郁崇已经站起身,刷的一下拉拢了床边的白色帘子,他摘下领带扔到一边柜子上,眼睛低垂,看着齐可人道,“门已经锁好了,我们需要同床。”
所有的不对劲终于找到了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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