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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心动不觉
雁惊寒既让人闭嘴又让人闭眼,说完後也不见下文,十一摸不准他是何意,又不敢擅自违令,便只得一直维持着这副哑巴兼瞎子之态,马蹄踏在地上的“嘚嘚”声在耳边不停回响,应和着他起伏不定的心跳声,搅得人越发鼓噪不安。
十一勉力定神,细细回想方才的一切,却仍旧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他浑然不觉自己将视线定在雁惊寒身上是一件错事,毕竟往日里他亦是这般时时守着看着,然而许多事情,往往是不上心时便毫无所觉,一旦上心便觉所有同往日一样的言行,亦可延伸出不同的意味,好比十一的这一看,于雁惊寒而言,比起看“主子”一说,总归是更易想到看“心爱之人”,又如何让他坦然受之?
十一双眼紧闭,莫说自家主上,就连沿途所经路况亦不能知晓,便只得尽力放开双耳,用自己仅馀的感官去捕捉周边动静,他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听到雁惊寒动作间的衣料摩挲声,听到他由于驭马而微微加快的喘息声,十一好似被这点声响拉扯,不觉往前靠近了一点,于是他的另一个感官亦变得灵敏起来,他闻到雁惊寒衣裳上残留的熏香味道,这香味本就淡薄,又兼被草木气息沾染,本该消尽于无,然而十一分明只触到一点引子,鼻端却已擅自将之补全。
因为他对这香实在太过熟悉。
雁惊寒身为揽月楼主,往日里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身上所穿衣裳皆用香料熏过才会上身,十一平日在暗处看着,并不确定此种习惯究竟是对方个人喜好,还是侍女服侍揽月楼楼主必行之规,但他自觉对方出门在外,一应用度已堪称粗陋,虽说雁惊寒从未就此类琐事说些什麽,但他也总怕自家主上委屈不适,便少不得设法在某些便于行事之处补全一二,好比他着意安排的吃食,好比对方从未缺过的新衣,还有这衣裳上从未断过的香薰。
雁惊寒夸他一句“细致妥帖”确不为过,光是他眼之所见丶身之所感,十一便已将这四个字做至十成十,更遑论还有许多他未曾留意之处。
一行人马不停蹄,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後,十一耳听着周围人声渐沸,便知他们应当已入了城门,潇城虽不如扬州繁华富庶,但乃南北往来常经之地,因此亦算得上地广人多丶热闹丰足,举目望去,随处可见习武佩剑之人往来穿梭,想必亦大都是往常青门而去。
中原武林许久未逢此等盛会,武林中人大都兴致勃勃,诸如五大门派之流自是不可能缺席,再说其馀中小门派,有嗅觉敏锐的早已察觉到此次大会之下的暗潮汹涌,少不得要趁机多看多听,以防站错了队丶倚错了势,还有一些则是左右无事,一则应召前往以示对常青门之尊重,一则亦可趁此机会多多结识同道之人,再则还有刚刚流传开来的“蛊虫之毒”,一时间江湖中流言四起丶衆说纷纭,衆人也少不得要在这武林大会上论个究竟。
先前在宜阳镇中还不算显眼,如今到了潇城,雁惊寒打眼扫过,便已从穿着打扮认出好些门派弟子,而能让他辨出的自然也是些在江湖上说得出名号的。
峨眉衆人一路奔波,进了城门後便径直往客栈赶去,雁惊寒观她们行事,好似无意与其馀武林人士寒暄攀谈,但峨眉乃女子门派本就多有不便,又兼常年居于金顶之上,虽说其中大部分仍是俗家弟子,但派中教义森严丶规矩繁多,历来讲究个修身养性丶远离纷扰,故而他一时也未觉有异。
雁惊寒本就不欲与峨眉多生牵扯,此番所为着实是出于无奈,因此刚进城门,他便策马往前紧追几步,待到与走在最前边的扶宁并行,再调转马头朝对方一拱手道:“多谢女侠相助,几位想必是要往客栈而去,在下亦急着赶往家中店铺报个平安,这便不再同行了。”说着便摆了摆手,示意十一翻身下马。
扶宁早在他上前之时便已策马停步,闻言也不多做挽留,只点了点头道:“姜公子不必客气。”倒是灵云突然“咦”了一声,脆生生问道:“十一,你为何闭着眼睛?”话音落下,就见她已动作麻利地跃下马匹,“蹬蹬蹬”几步冲到十一跟前,瞪大眼睛好似要看看他双眼是否出了什麽毛病。
她这声音颇大,话音刚落峨眉衆人已纷纷朝十一看去,雁惊寒见状,脸上神色罕见地空白了一瞬,等他视线亦随着灵云动作转到十一脸上,更是难得地显出几分尴尬之色,无他,他早已忘记自己先前所言了,更没想到十一竟当真会一路闭着眼睛不动,方才自己示意他下马时分明未见有异,这人究竟是如何察觉自己意图的?
雁惊寒顿了顿,眼见着衆人还在等着十一答话,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解释,幸亏十一机灵,他好似从自家主上微妙的停顿中,意识到了对方的窘迫,立马若无其事接口道:“在下方才不防,有沙子进了眼睛,故而闭眼缓缓。”
灵云听罢,虽然隐约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先前雁惊寒二人一直跟在她们後面,她并不知十一已闭眼许多,故而也未做多想,只顺着他话音道:“那你现在可好些了?你先睁开眼试试。”说着便眼巴巴等着人动作。
十一闻言,有些犹疑,及至听到自家主上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这才从善如流睁开双眼。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正是金乌高悬丶光线明亮之时,十一久未睁眼,饶是他早有防备,甫一掀开眼睫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双眼不适,他却不肯闭眼,只下意识抻着眼皮朝雁惊寒看去,他先前本就是循声紧跟着对方而立,这一睁眼视线竟是不偏不倚穿过身前的灵云,正正好与此刻朝他看来的雁惊寒对上。
两人四目相对,雁惊寒眼见着他眯缝着双眼看到自己身影,这才仿佛确认了什麽一般,舍得眨一下眼睛,接着又朝灵云点了点头以做回答,便挪动脚步如往常一般站在自己身後。
雁惊寒突然有些无言,或许是他难得与十一正面相对,亦或许是他方才看的时机太过凑巧,以至于对方任何细枝末节的反应皆在他眼中清晰可见,十一方才那点不肯眨眼的固执,竟令他心中微涩。
虽说揽月楼在潇城中设有据点,但雁惊寒自是不可能在此时前往,因此他所说的“家中店铺”便做不得数,只特意择了一条与峨眉衆人错开的街道,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这“同归客栈”并不在城中主街之上,然雁惊寒甫一掀帘进去便见大堂中人员满坐,吆喝声丶喝酒吃肉之声纷叠四起,他紧了紧方才进门之前特意披上的新斗篷,对衆人搁在桌上的刀剑只做不见,径直往二楼行去。
他这副样子,但像是寻常人家见了这满堂武林人士,不愿多生事端,故而有意退避似的,这客栈如今多是往来的武林人士落脚,其馀人听到动静,本已齐齐朝门口望来,想看看又是哪位同道中人,见状顿时有些索然无味,又转回头去继续与同伴高声攀谈起来。
二人早在进门之前便寻了一处成衣铺换过衣裳,还多备了几件以做日後更换之用,十一拎着手中包袱,一边付过银钱给掌柜,一边嘱咐其着人送些热水吃食上来,便紧跟在雁惊寒身後往二楼行去。
这客栈四四方方丶空间颇大,楼梯在中途平台处岔开,往左右两边延伸而去,雁惊寒状若埋头迈步,实则一直在凝神细听楼下动静,在跨上中间平台之时,他耳中听得右下方有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呵呵呵......郎君如此一说,妾身可是当真了,只是你家那位母老虎只怕立时便要提刀来砍你。”脚下一转,顺势便往右边踏去。
接话的是一名青年男子,其声浑厚,话中的不屑之意却昭然若揭:“呵,我会怕她?”顿了顿,又话锋一转,意味不明地哼道,“卿卿,我看你也不怕吧?”话音落下,两人已笑作一团。
雁惊寒步伐未变,一双眼睛仍旧目视前方,好似对旁人之事并不关心。
十一听了那女子声音,已是眉头微皱,他眼观鼻鼻观心,只略微垂目朝下方看去,却正正迎上对方双眼,只见那女子身穿红衣丶容貌娇艳,看似在与身旁男子调笑戏言,却在十一看过来的一瞬正正调转视线,眼波流转间虽满是风情,但十一却不会错过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警惕。
他神色不变,只迅速低头,但又仿若好奇一般,在收回视线之前又顺势往她身旁的男子身上匆匆扫过,接着便三两步消失在楼梯间。
那女子见状,眼中深思之色一闪而过,复又恢复如常。
等到了房间门外,雁惊寒朝一旁带路的小二略一点头,便径直推门而入,十一跟在他身後将门关上,又侧身驻足片刻,等确定那店小二已经走远,方才转过身来,就见自家主上正一边斟茶一边饶有兴味朝他问道:“方才那二人你可识得?”
“禀主上,红衣女子乃是合欢宗长老凤卿,属下推测,旁边那名男子该是飞龙帮帮主游龙。”十一上前两步接过他手中茶壶,迅速答道。
“嗯。”雁惊寒点了点头,心中暗道“难怪这女的狐狸精味这麽冲,一出口便是魅术”。
江湖传闻合欢宗女子习双修之术,一身媚骨浑然天成,其内功修为更是可反哺于皮肉骨相之上,越是功力深厚者,则越是容貌摄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惑人风情,这凤卿与现任合欢宗宗主皆是上任宗主亲传弟子,修为自是不差,他方才只凭声音便已对对方来历有所察觉。
只是雁惊寒此人,骨子里总有几分高傲自矜。合欢宗名号虽说在江湖上亦算是排得上号的,但比之揽月楼却是望尘莫及。
加之这些年来揽月楼日益壮大,正所谓树大招风,他有意与衆武林门派划开距离,以免多生事端,故而亦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莫说一个合欢宗长老,今日即便是合欢宗宗主站在他面前,他恐怕亦记不起对方面容,只能凭功法认人,能知道有“凤卿”这号人已算将它合欢宗放在眼中了。
念头转过,他心中一动,突然便注意到十一方才道出“凤卿”与“游龙”二人时用词的细微差别,想了想,擡头问道:“你见过凤卿?”语气却已有九分笃定,剩下的一分则在暗自琢磨:以十一之身份,究竟在何种情形下会识得一个合欢宗女子呢?
他由己及人,一时竟对这个答案生出几分额外的在意来。
作者有话说:
整整两个月,你们应该攒了不少海星吧(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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