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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丢失任何东西,保险箱也完好无损,监控摄像头也换了新的,”陈维文熟稔地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完後他想了想问:“对了,你看到对方长相了吗?是冲什麽来?”
温水入喉,裴霁困顿的意识清醒了些,他回想了下昨晚的场景,扑倒对方时扯下了半张帽子,虽然没看清完整容貌,但看到了对方眉毛尾巴处有颗黑痣,中等大小,存在感极强,即使当时光线昏暗,裴霁也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但仅凭这一特征就想要在偌大港市找到人犹如大海捞针。
“没看清,”裴霁摇头,想了想说:“不过,我追上他时,他手里拿着这份文件。”
陈维文接过文件低头翻看,翻看两遍後他表情变得困惑,“龙九湾?置纵前些日拿下的新地?你怎麽在研究这个?”
裴霁将赵惊鹤那日在书房所说转述给他听。
他听完後先是兴奋再是震惊,接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裴霁,“所以你拒绝了?”
“我说考虑。”裴霁重新倒了杯水,端着杯子走到落地窗前,目光落在窗外海平面上。
“这有什麽可考虑的?”陈维文站到他边上,也跟着看外面,“这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难道你崇高的自尊心又在作祟?因为赵惊鹤?”
裴霁沉默着没说话。
“抱歉。”陈维文话不经过脑子,完全是一时嘴快,後知後觉意识到这话说得越界了。
裴霁只是很轻地笑了下,“你说得对。”
窗外一艘巨轮轰鸣着划破海平面,翻涌出巨大的白色海浪,陈维文侧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人,心底一声轻叹。
看来最近人追得不太顺利,他还是不要再在人伤口撒盐,确认过裴霁人身安全没问题後,陈维文打算离开。
临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下巴朝裴霁的瘸腿点了点,说:“养好你的脚再回公司。”
送走陈维文,裴霁打算回床上再睡个回笼觉,不知是不是最近重新用药的原因,他这阵变得有些嗜睡。
但走了没两步脚踝处猛地泛起一阵灼痛,疼得他额角迅速冒出一层细汗,他扶着沙发边沿缓慢挪动身体,躺倒在沙发。
缓了好一会等最初的阵痛过去,他才坐起来,小心掀开睡衣裤腿。
踝骨肿胀起拳头大小一个包,周围皮肤青紫一片,看上去有些渗人。
他昨晚回来实在太累,洗漱完倒头就睡,脚踝的疼痛也在忍受范围内,便连简单的处理也没做,没想到一晚上过去似乎变得更严重了。
裴霁盯着肿起来的大包微微叹息一声,医药箱就在茶几底下,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省了他费力去找。
刚打开医药箱的盖子,门铃响了。
裴霁只好起身去开门,还以为是陈维文落下什麽东西,一开门却见是赵淮年,裴霁有些意外。
“淮年?你怎麽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了,”赵淮年拎着两大袋东西挤了进门,笑意吟吟:“你不来看我总不能还不让我来看你吧?”
裴霁侧身让开道,“最近太忙了。”
“知道知道,你和大哥一样都是工作狂,”赵淮年一边念叨一边自顾自将手上提的东西放到岛台上,转过身才发现裴霁别扭的姿势,再一扫看见了茶几上翻开的药箱,他两三步走到裴霁身边搀扶着,担忧问道:“阿霁,你受伤了?”
“不小心扭到脚,不严重。”
赵淮年扶着他坐下,一手拿着跌打损伤膏一手拿着棉签,眉心皱成一座小山,“都肿成这样了还说不严重,幸好大哥......”
说到这里他倏然一顿,止住嘴不说了。
“幸好什麽?”裴霁看他一眼,低声问。
“没什麽,”赵淮年立即摇头,“陈伯知道我来看你,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还煲了一锅花胶四物汤,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你吃完。”
裴霁点头,“帮我谢过陈伯。”
已经下午,裴霁确实也有些饿了,他和赵淮年在餐桌坐下,赵淮年说自己已经吃过,但在裴霁邀请下还是坐下来陪着他一起又吃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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