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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
场面顿时油锅炸开般慌乱起来,推搡的记者脚踩脚闪躲,不慎撞到摄像师的机器,一个手滑眼看就要落下,直直朝柳回笙头上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被赵与曲臂挡住。
对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陈豆豆护师心切:“对不起就完了吗!你怎麽回事?摄像机都拿不稳!”
一旁,赵与蹲下,低头观察柳回笙的脸色,发现她嘴唇惨白:
“阿笙,怎麽样?严不严重?”
柳回笙晃了两下脑袋,吃力地说:“没事,就是撞了一下,突然有点晕。”
陈豆豆赶忙说:“晕吗?我有糖师傅,我给你——”
说话的工夫,赵与已经剥了一颗送到柳回笙嘴里。
看着这一幕,记者们一边道歉一边散开,生怕摊上什麽责任。而陈豆豆,拿出来的陈皮糖又收了回去,窃喜地给赵与加了一分——
这表现非常不错!
柳回笙最後是被赵与打横抱回车上的,在副驾缓了差不多五分钟,嘴唇才又恢复正常的粉色。
赵与说:“改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头晕的次数太多了。”
柳回笙笑笑:“没事,老毛病了。”
“就因为是老毛病,所以得重视。”
陈豆豆也从後座趴上来:“对啊,师傅。破案归破案,身体最要紧。”
说着丧了下去:“不过也真是的,这个案子查了这麽久,居然还不能结案。”
赵与从专业角度解释:“现在的证据还没办法形成证据链,将来上法庭,很可能被推翻。”
柳回笙点头表示同意:“并且,我观察鲁安德的表情,他在说他没杀人的时候,我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陈豆豆苦恼:“师傅你都看不出来,我就更看不出来了。那如果不是他杀的,会是谁呢?杀了之後,尸体又是怎麽处理的呢?”
柳回笙躺在椅背上,望着车前玻璃,思忖道:
“我之前本来以为,尸体从消防通道运了出去。但,化粪池找到的脚趾,说明尸体应该还是被分尸了。但,如果不是鲁安德,会是谁?”
陈豆豆脑子转得飞速:“会不会是魏莎莎?钥匙不是在她那儿吗?她那天走了之後,很可能返回来杀人啊。”
话音落地,後备箱的位置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
嚓!
声音细微,是布料摩擦的响动。
三人皆是一愣,陈豆豆吓得浑身冻结,求助地看向主驾回头的赵与,僵硬地挤出一个假笑:
“是不是我幻听了?”
赵与神色如常,问:“什麽幻听?”
陈豆豆见她没什麽反应,大呼一口气:“呼——没有啦,我刚听到一个声音,吓得毛都立起来了,哈哈。”
副驾,柳回笙坐了起来,回头看她:“豆豆,去帮我买杯奶茶好吗?我还有点晕。”
语气轻松,眼神却钉子一般刺入陈豆豆的眼珠。
刹那间,刚酝酿好的轻松荡然无存,恐惧重新占领高地。
“噢,好,好啊。”
从柳回笙的表情,她才明白刚刚不是幻听。手脚重新冰冻起来,残障人士一般生硬地推开车门。
“师傅,要不要一起去?”
毕竟年轻,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有所欠缺。用平淡地语气跟柳回笙对话已经用光她所有勇气。
柳回笙顺着话茬接下去:“那走吧。赵队要不要一起?刚多亏你帮我挡那一下,请你喝奶茶。”
赵与解开安全带:“走吧。”
砰!
赵与第一个关门,左手关门,右手同时从腰後掏出手枪。趁柳回笙和陈豆豆关门发出声音的同时,上膛。
另一侧,柳回笙朝陈豆豆招手,示意她去旁边的花坛蹲下——三个人里,只有赵与有枪。
随後,二人一左一右从两方包抄,轻脚绕到後备箱两侧。
柳回笙站在右侧,躬身伸手绕着摸到後备箱开关,跟左侧的赵与互相交换眼色,点头。另一手擡起,用手势倒数——
三,二,一!
手指用力,打开後备箱开关的同时用力往上掀起。
另一侧,赵与立即持枪瞄准後备箱内侧:
“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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