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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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L 物是人非（第1页）

◇第93章L.物是人非

定好要去首都以後，这一项计划便提上了日程。

想着这麽多年没见过外婆了，这次过去又是以另一种新的身份，陆西麟七七八八买了一大堆见面礼，多得两个人都提不完。

在机场托运行李的时候，裴流还嘀咕了几句，说买太多了，没必要。

陆西麟说：“我第一次见外婆的时候，就没带礼物，这次多带点怎麽了？更何况咱俩关系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什麽叫见家长懂不懂？”

“不懂，我没带过别人回家。”裴流看着他说，“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带过谁回家？”

“少给我扣帽子。”陆西麟不轻不重锤他一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要跟着你回去，当然得问问其他人意见了，再说了，网上还有那麽多经验贴呢。”

抱怨归抱怨，要帮忙提东西的时候，裴流还是十分任劳任怨。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两人落地首都机场，叫了辆网约车直达外婆家。

外婆住的弄堂和几年前没有太大区别，街坊领居门口的红色春联，还残留着刚过去不久的年味，有种喧嚣过後平淡与冷清。

走到四合院外，看着紧闭的大门，陆西麟心中突然有了三分紧张感。

听齐渊说，裴流外婆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如今生活不能自理，得时时刻刻有人照顾着。他之前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病，据说患病者会忘记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那麽多半是不记得他了。

手上传来一阵温热，裴流牵住了他，说：“不想进去的话，我们下次再来。”

陆西麟看向身边人，裴流的神情淡然自若，紧握的手心却能感受到些许汗意，真正不想进去的人其实是他。

“都到家门口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陆西麟说着，压下心底的紧张感，上前几步按了按旁边的门铃。

不消片刻，红木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位年龄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现身，问道：“请问你找谁？”

陆西麟顿了顿：“我们找……”

裴流从後面走上来，说：“刘姨，外婆在休息吗？”

“小裴先生，你回来了？”刘姨认出裴流，面露惊喜，连忙侧身一让，“快进来吧，老太太还没休息呢，刚刚晒了太阳，过会儿准备吃饭了。”

裴流颔首，右手拎起行李，左手继续拉住陆西麟往内院走，向他介绍说：“家里一共安排了三个保姆，早中晚轮流照顾外婆，刘姨就是其中之一。”

陆西麟点点头，表示了解，转头向刘姨打招呼：“刘姨好，有劳您照顾外婆了。”

“您客气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应该的。”刘姨十分会察言观色，忽略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说道，“您是小裴先生的朋友吧？请问怎麽称呼？”

陆西麟回道：“我叫陆西麟，您随便怎麽喊都行。”

刘姨说：“好的，小陆先生。”

进入内院，陆西麟一眼就看见了那棵高大的西府海棠，大概是没到开花的季节，树枝显得有些光秃沉闷，少了几年前看到的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物是人非，陆西麟心底叹了口气，挪开目光的下一刻，看见了坐在正屋的外婆。

和几年前相比，若单从外表上看，除去头发白了许多，外婆的模样并未发生太大改变，穿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茍。

可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老太太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充满了浑浊丶空洞还有死气沉沉，好像所有人或事物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也引不起她的半点兴趣，周围一切都被隔绝在外，完全看不出当初那个精神奕奕丶中气十足又豪迈的外婆半点影子。

犹如看见在病床上的裴流一般，陆西麟心头泛起酸楚，心疼得不行，放下手中礼物和行李，快步上前走到外婆身边。

陆西麟半弯腰，手轻轻搭住外婆肩膀，轻轻地喊：“姥姥……姥姥您还认识我吗？我是西麟，是小流的哥哥。”

好半晌过去，他又喊了几句，外婆才终于有了点反应，浑浊的眼珠动了动，慢吞吞看过来盯住陆西麟的脸。

忽然，她笑了一下：“是西麟啊。”

陆西麟一愣，惊喜得不行：“姥姥您还记得我是不是？您记得我，小六！你快过来！姥姥还记得我，她认识我！”

裴流正在和刘姨交流外婆最近的情况，闻言笑了一笑，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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