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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经常炫富吗?这种时候怎麽不炫一个?”
何浅不高兴地说:“我刚看上一个耳勺,正好两百元。”
“你那是什麽耳勺啊?一个要两百元?”
何浅得意地说:“哼,真是没见过世面,黄铜耳勺,纯手工雕花的,打折後两百。”
衆人集体嗤之以鼻地发出一声“嘁!”
郑帛心里暗自庆幸没有跟何浅站一队,这种时候才觉得挺看不起何浅的。
她忍不住回头看向陈硕臻,陈硕臻感觉到她的视线,也看向了她,然後冲她笑了笑,郑帛也朝陈硕臻笑了笑。
一笑泯恩仇。
郑帛明明知道付瑶是个男老师,但她为了好玩,也真的是为了想输点钱出去,所以故意押了右边。
因为她觉得以她对这个班上同学的了解,一般情况下赢了的同学都一定会买零食到班上给大家吃的,她就想着说既然要融入大家那就先请大家吃点小零食吧。
但她没想到,杨鹤童会把这些钱拿来做更有意义的事,这样也好,甚至更好。
杨鹤童站在讲台摆摆手说:“大家不要这样,做公益这种事当然是自觉自愿的,不要道德绑架嘛。”
他把钱整理好,又说:“那我捐了之後就把捐款证书打印出来贴在教室後面的墙上。”
“好!”大家一起鼓掌。
陈硕臻看着杨鹤童,越看越顺眼,嘴角就没下来过,这个青衫磊落神采飞扬的少年郎真的很出挑啊。
嗯,朕甚是满意。
下午放学,等教室所有人都走了。
陈硕臻拿出何浅的玉蟾蜍,问杨鹤童:“你能帮我找一个空旷点儿的地方吗?”
杨鹤童看了看陈硕臻手里的浅绿玉,问:“何浅的癞蛤蟆?你拿来干嘛?”
陈硕臻回答他:“师父曾经教过我过一门法术是找人的,只要得到一个物件,一个你想要找的那个人曾经碰过的物件,就能通过这门法术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杨鹤童指了指那块玉,说:“你要找那个大魔头?岳蟠?这块玉他碰过?”
陈硕臻点点头,这块玉曾经在他怀里揣了许久。
杨鹤童说:“空旷点的地方,操场?人多,不行。那还是上楼顶吧。”
两人一起来到教学楼的楼顶,杨鹤童反手将楼梯口的门关上了,他怕有人来打扰到陈硕臻施法。
陈硕臻在地上盘膝而坐,摊开左手将玉蟾蜍放在手掌心,右手持剑诀,念动口诀。
她缓缓闭上了眼,不多时,这块玉曾经接触过的人物的脸便像放电影一般,一一在陈硕臻眼前闪过。
从何浅到何浅的祖辈,那些人物的服饰发型越来越来接近大芜国时期的装扮,她看到了耿忠丶宫女如云,还有雕刻这块玉的小工匠,还有她自己,最後终于她看到了那个人——岳蟠。
他正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四周青山绿水,身後是一条飞瀑,他容颜未老,头发却已经变成银白色,如同他身後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长长地散落在身下的石头上,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下睑。
一千年了,陈硕臻想起儿时两人相处的场景,忍不住轻轻地唤他:“岳蟠——”
岳蟠像是感应到陈硕臻的呼唤,蓦地睁开双眼,那双眼里瞳仁赤红,透着毒辣,他恶狠狠地问:“陈硕臻,你在找我吗?”
陈硕臻急忙收回法术,刚刚见过的所有人脸便如同潮水般依次退去。
那些脸一张张换得太多太快,晃得陈硕臻眼花缭乱,直到最後何浅的脸退去,她才能睁开双眼。
此时,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只能勉强站起来,却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踉跄。
杨鹤童赶紧上前扶住她。
她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弯腰吐了起来。
等她吐完,杨鹤童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擦嘴,问:“这是什麽法术,怎麽这麽痛苦?”
陈硕臻缓了一会儿,说:“跟法术无关,是陈珍儿的身体太差,这块绿玉接触过所有人脸都会浮现在眼前,晃得我头晕,想吐。”
杨鹤童说:“哦,那就跟看3D电影差不多,我上次看那部3D电影也是这样,看吐了。”说完心疼地替陈硕臻拍了拍後背,又说,“咱们缓缓再走。”
陈硕臻和杨鹤童走到楼梯边,在楼梯上坐下来休息。
她说:“我看到他了。”
杨鹤童说:“岳蟠?在哪儿?”
陈硕臻说:“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在一个瀑布前打坐。”
杨鹤童说:“他现在一定法力大增,我们要尽快找到他,将他重新压到石磨丘下去。否则他还会出来害徐睦的。”
陈硕臻点点头,“对,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不止是徐睦,也有可能会害其他人,比如徐总和老段。”顿了顿又说,“不能让他再害人了。”
杨鹤童问:“你能看出他在哪儿吗?”
陈硕臻说,“只看得出他身後有一条瀑布,但他似乎能感应到我在用法术找他,我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能感应到我。”
杨鹤童有些担忧地问:“老大,他如果能感应到你的存在,那他就能找到你,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陈硕臻看了看他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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