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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聊天并没有解决问题,程舒逸仍旧不知道司听白为什麽会哭。
太多问题阻碍在她们之间,等程游历情况稳定下来,程舒逸决定再次找司听白好好聊聊。
一定要问出来司听白为什麽会哭。
到底是因为什麽原因才会哭。
既然决定要追回司听白,那麽现在什麽事情都不及她重要了。
靠着对司听白的想念,程舒逸强撑最後的力气往病房走。
就在她经过病房门前时却被叫住。
“程小姐!”盛知鸢看着终于从门口走过的人影,擡手阻止了身侧人的投喂,语气里有几分兴奋:“你吃过早饭了吗?”
被叫住的程舒逸循声而望。
不知道为什麽,盛知鸢没有关病房门。
本无意窥探她人隐私的程舒逸看见坐在床上满脸笑意的盛知鸢,以及坐在盛知鸢身边正在喂她吃饭的人。
无形的重压落下来,叫程舒逸再擡不动脚向前。
因为她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出现了。
司听白。
昨天流着眼泪跟自己说要过新生活的司听白此刻正坐在盛知鸢身边,手里还端着一碗粥,半举起的勺子呈现着喂的姿势。
“娇娇乖,再吃一口。”听见声音的司听白并没有擡头,她正专心地做着手中的事情,柔声哄着:“最後一口。”
被叫回神的盛知鸢没再看门口的人,轻声嗔道:“真的吃不下啦,你买这麽多我怎麽可能吃得了?”
已经在江城娱乐开完早会的司听白提着早餐来看盛知鸢,不出意料地,她来时盛知鸢还没醒。
江城是着名的碳水之都,司听白挑着口味把特色几乎全买了一遍。
面窝蛋酒热干面,大大小小摆了盛知鸢一桌子。
“听话。”司听白不肯让步:“最後一口。”
盛知鸢抿着唇摇头,轻声抗议道:“吃不了,不然叫程小姐一起来吃?”
像是终于想起门口人似的,盛知鸢又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一夜未睡的程舒逸此刻面白如纸,双眼里布满红血丝。
膝盖和手臂上的伤口血痕早已经凝固,看起来像只躲在玻璃门外偷窥旁人幸福的落魄的犬,狼狈又可怜。
早在看见司听白的那一刻,程舒逸就已经毫无理智和体面可言了。
指甲嵌入掌心中,阵痛逼迫着程舒逸清醒,她看着司听白和盛知鸢这旁若无人的亲密。
从程舒逸出现在门外到现在,司听白连头都没擡过一次。
她专心地喂着盛知鸢,语气轻柔带着哄,动作和神情中满是宠溺。
恍惚间,程舒逸突然想起过去的某一次也是像这样。
程游历心脏骤停,彻夜抢救。
程舒逸守了一夜,终于等到平安的消息。
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次程舒逸并没有这样狼狈,司听白这样的宠溺和温柔是给自己的。
那天在等程游历转移到病房里时,陪着程舒逸同样彻夜未眠的司听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司听白似乎总是鲜活又充满精力,贴心准备好的早餐全是程舒逸爱吃的。
即使不太饿,程舒逸也还是在司听白的半哄半喂下喝了口汤,热乎乎的烫水顺着喉管落进胃里面,一夜的焦虑与难熬奇迹般全部消失了。
司听白在她身边带给她的依靠和温暖,那是程舒逸第一次没有産生术後的焦虑反应。
站在原地的程舒逸像是受邀参观幸福的嘉宾,尽管这份爱意过去是她独属的。
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拥有的体贴被转移给另一个人。
司听白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要去过新生活了。
新生活里,没有程舒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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