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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智打票车
战友们一个个痛哭流涕唏嘘不已。
汪雅臣将杨树春的遗体仔细地轻轻放平,咬着牙拔出双枪。
战友们两眼喷火,愤怒地紧握武器。
前头的日伪军已接近苞米地,后尾的也进入了开阔地带。
汪雅臣怒吼:“弟兄们,为战友报仇哇!”
苞米地里喷射出复仇的子弹,手榴弹在鬼子群中爆炸。追在前头的鬼子被打倒了,后头的一看势头不好,掉头尥蹶子往回跑。
“冲啊!”汪雅臣飞跃在前。众弟兄如山崩海啸席卷而上。挣扎顽抗的鬼子身上立时添几个血窟窿。汪雅臣挥双抢急射,一枪一个。
马三强冲上前抄起鬼子的机枪猛追狠打。
卖艺青年抓起一支鬼子的三八大盖子步枪,和义勇军一起往前冲。一个鬼子见跑不了了,回身持枪挺刺刀哇呀刺来。卖艺青年挺枪接斗,一个斜挑连带一个凌厉的窜步突刺,眨眼之间将鬼子捅倒。
伪军和“自卫团”逃进村里,没命地漫散逃跑躲避。鬼子们却抵抗射击着往炮楼方向跑越逃越少。五个鬼子刚逃近炮楼,义勇军就后脚追到了,长短枪齐射。
炮楼上有个鬼子举枪向义勇军开火。张忠喜起手一枪。鬼子应声栽倒。义勇军一鼓作气全歼了鬼子拿下了炮楼。
弟兄们将炮楼付之一炬,扛抬着缴获的一门迫击炮和步枪、子弹等许多战利品撤离上营子。
李翔、杨树春和追敌时两名战士的牺牲,使大家的心情像压着沉甸甸的石头。弟兄们抬着战友的遗体,来到了一处向阳山坡。
这里山谷冈头红叶艳艳似火,青松苍翠挺拔,决定将战友安葬在此处。汪雅臣和众弟兄们肃穆悲壮、鸣枪致祭,不屈的枪声在山谷树林中回响。
卖艺兄妹悲痛誓:“义士为救我俩而死,我兄妹决不当亡国奴,要拿起烈士的枪打鬼子报仇!”
“对劲!打鬼子报仇!”一个粗犷的嗓门吼。
汪雅臣和战士们循声看去,见喊的这人个头赛罗大川,身腰比张忠喜还粗。这人脸面灰垢不知多少天没洗脸,头沾草屑粘连蓬乱分明是女子不梳头。她眼珠子挺大转动却有些迟钝,塌鼻梁子在脸上冷丁鼓出一个蒜头大的鼻子,一张阔嘴露着几个板牙,赤着两只大黑脚丫子,半截裤子破布衫子一条一块的布片勉强遮体。这女子虎实力大,追击鬼子的时候她抓着杆上着刺刀的大枪,嗷嗷地喊着疯了似的往头前冲,追上鬼子抡枪托把鬼子脑袋砸得稀烂;收缴敌人物品转移时她不知从哪弄来绳索,拴缚着背上两箱迫击炮弹,一只手还提着一支步枪悠悠地走;越沟过河她返回来帮助抬伤员。
战斗中经常有百姓自的参战杀敌、协助搬运物资、救护伤员等。
汪雅臣想感谢这位老乡,帮助她解决一些困难:“大姐,你家住哪疙瘩?”
“家?没了!小鬼子上我家抢东西,把孩子他爹打死了。我拿棒子打倒了两个鬼子。上来一帮鬼子放枪,老人和孩子都被打死了,我从枪子里跑出来……”女子说着,止不住悲伤流下泪来。
汪雅臣问:“大姐,你打算怎么办呢?”
女子道:“兄弟,我想跟你们一块打鬼子,不知道你们要不要我,我饭量大。”
汪雅臣说:“大姐,欢迎你!你姓啥叫啥呀?”
女子高兴道:“小时候爹娘就告诉我,咱们姓立早章,管我叫章丫。”
“哦。”汪雅臣点点头:“大姐,兄弟看你冲锋杀敌是好样儿的,敢比当年杨门女将里的杨排风。你往后就叫章排风吧,中不中?”
“中啊!我叫章排风喽!和我兄弟一块打鬼子喽!”章排风手舞足蹈欢叫。
汪雅臣招呼军需官刘守信,让他给章排风安排衣服。队伍里眼时没有现成军装,刘守信只好从缴获的鬼子军装里挑一套大号的暂时遮体挡寒。
李青玉和卖艺姑娘引章排风去河边洗浴、梳妆,这大号的衣服穿在章排风身上,仍显小紧箍身子,只好先将就着穿。
晚饭是大米饭红烧猪肉可劲造。
汪雅臣特批今后章排风可以吃双份饭;夜晚宿营又把一张特大的狍皮调换给章排风铺。章排风欢喜非常。
“呜——”一列南行的票车喘着粗气驶进了山河屯火车站。
站台上走来了一队刺刀闪亮耀武扬威的鬼子兵。领头的是个手按指挥刀斜背王八匣子的大尉。他挺大的个头,鼻子底下一大块黑鼻涕嘎巴似的胡子,梗着个脖子扬着个脸。上下车的旅客像是怕传染上瘟症病似的,都远远的躲避。
嘎巴胡他们旁若无人踢踢踏踏上了火车。到了这车厢里,嘎巴胡就把押车的日本警备队长的脖领子薅住了。不由分说,他大巴掌抡开就是两个大耳雷子,“咔啪”脆响和那火车出站的汽笛声响到一块了。
鬼子警备队长被打得头晕耳鸣身子晃荡、心里头转不过弯来——你一个大尉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原因上来就扇鬓的给?!
那嘎巴胡打得兴起,劈脸又是一拳。鬼子队长红血白涕涌流苦辣酸咸,身子歪倒手本能地想掏枪。一个精瘦的鬼子往里一抻脖觉势头不对,慌急拔枪动武。这嘎巴胡的同伙手更快,枪没响刺刀噗嗤捅到了。
汪雅臣乔装嘎巴胡,张忠喜、马三强、周大牤子他们化装成日本兵。化装成旅客的弟兄们各自早确定了目标,一过平安站就一齐动起手来,分工合作二打一,匕捅、双手拤、随机挥打住了鬼子捉住了乘警。
弟兄们迅控制了火车。
遥望前面路轨上有一大堆障碍物,火车司机立即紧急刹车。火车“吱吱扭扭”怪响着往前滑动,终于慢慢地哼哧着停了下来。
打接应的队伍早把南北的电话线割断,又用树木石块截断了铁路,这时候冲出来包围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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