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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泠应允了,唤来人摆好了棋桌棋子。下人操办的时候,穿堂风突然大了起来,萧祁泠掩唇咳了好几声,在空荡的前厅中,听起来像是在泣血一般。
萧祁泯皱紧了眉:“皇兄这身子……”
萧祁泠又咳了几声:“无碍。”
她先执了黑子,你来我往几回後,很快将萧祁泯的白子杀至殆尽。萧祁泠突然就觉着有些无趣,她往府门的方向看了眼,也不知道郁南卿跑去了哪儿。
方才她换男装时,暗卫来报,说是郁南卿拒绝了她的外氅,带着那个贴身丫鬟去偏房换了身衣服,出府玩去了。
“皇兄?皇兄?”
萧祁泯叫了好几声,才将萧祁泠的思绪拉回来:“嗯?”
“皇兄可是在等皇嫂?”萧祁泯笑了笑,称赞道,“我从前听闻郁国公府家四小姐容色倾城,却未曾想三小姐更是出尘之色,皇兄真是好福气啊。”
萧祁泠不为所动:“你若想要,也可以找父皇为你指个婚。”
说到这个,萧祁泯便苦笑了一声:“历朝历代皇子娶正妃哪有我们兄弟几个如此晚的,往往不及弱冠就早早定了亲。但父皇的心思我也明白,姻亲不免会跟朝中六部丶甚至内阁挂上鈎,所以才迟迟拖着我们几个的婚事。”
“就连皇兄您……国公府虽是一品国公爵位,位同亲王,可郁国公那也不过是个空壳子,哪有什麽实权,要是在几年前皇兄还是……”
说到这里,他有意压低声音:“还是太子的时候,正妃怎会轮得到他们国公府?至少也是手握实权的内阁重臣亲眷吧?”
萧祁泠被搅得没了兴致,索性将棋子一扔:“三弟若是觉着不妥,大可以去父皇面前说,不用来我这儿申冤。”
萧祁泯见她油盐不进,眉宇间不免也浮现出一抹不耐烦,索性直言:“那对于皇兄大婚当日的那些刺客,父皇当真不再处理了吗?”
萧祁泠缓缓笑开了,她伸手像是要去拿起被包抄的白子,可棋子还未被拿起来,手转了个方向,突然袭向萧祁泯。
萧祁泯下意识擡手反击,可他还未曾碰到,脖颈就被萧祁泠钳住。
萧祁泯停在半空的手指微微一僵,由于镇远将军府,他的武功向来都是几个皇子中最为出色的,对于这类突袭他向来都能在被擒之前予以反击,可方才萧祁泠的动作却快到让他无从反击。
更甚者,他能感受到萧祁泠扣在他每一根脉络上的清晰的杀意。
他张了张嘴,声音显得没有那麽自然了:“皇兄这是,想做什麽?”
“本王确实中了毒也没几年好活了,但当年能让你们俯首称臣的,靠的也不单是那个太子之位。”
萧祁泠饶有兴致道:“你在我新婚夜安排的那出戏确实十分精彩,但一个礼部尚书也该足了你的胃口,本王作为兄长,提醒你一句,别到时候没扳倒萧祁浚,先把自个搭进去了。”
萧祁泯的瞳孔狠狠一缩,哑声道:“皇兄帮我。”
萧祁泠居高临下的看了他片刻,松开了手。
“那夜派来府中的刺客里,有你的亲信。”
饶是萧祁泠已经坐回了原位,萧祁泯的眼中依旧闪过一丝慌张与恐惧:“皇兄,我……”
“道歉就不必了。”萧祁泠重新拾起那杯凉茶,笑了声,“若是本王在意这个,今日也不会让你过府。”
从跟萧祁泯达成交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萧祁泯不会遵守承诺,所以无论萧祁泯是为了试探她,还是为了杀她,于她而言并无两样。
更甚者,萧祁泠对于那些究竟是不是萧祁泯派来的人,都不愿多花心思去调查。
萧祁泯作势又要起身行礼,被萧祁泠压了下来:“这种虚礼就免了吧,看在你今日还算恭敬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路。”
萧祁泯一喜:“皇兄请说。”
萧祁泠慢条斯理的道:“国公府的那位二郎,深得萧祁浚的信任。”
萧祁泯不解:“他是四弟自幼的伴读,自然深受四弟信任。”
萧祁泠笑了笑,继续低头喝茶。
“皇兄的意思是,可以从他入手?”
萧祁泯深吸口气,像是迫不及待般起身告别:“那弟弟便不再叨扰皇兄了。”
等萧祁泯离开後,隐三从屋檐而降,落到萧祁泠身前:“殿下。”
萧祁泠撩起眼皮:“怎麽回来了,王妃呢?”
隐三恭敬道:“隐四守着呢,但殿下说过若有异常,需要及时向您汇报。”
许是方才被萧祁泯所影响,萧祁泠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去见谁了?”
“不是见谁。”隐三有些难以啓齿,在萧祁泠逼视下,对郁南卿说了声‘抱歉’,将她卖了个干净。
“王妃在凝香馆包了场,所有漂亮的姑娘都被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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