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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要么一起洗?”◎
秦夏朝着来人的方向张开双臂,一把接了个满怀。
满面的惊喜难掩。
“怎么这时突然回来了?”
他注意到虞九阙额发上的汗,以及略显急促的呼吸。
天气还冷着,能出这么多汗,足见路上多么辛苦。
多半是算着日子,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两人皆有满腔的话想说,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柳豆子的婚事。
“走,先进去吃豆子的喜酒。”
虞九阙从秦夏的怀里直起身,转而挎上了对方的手臂。
“没时间回去更衣了,我瞧着如何?会不会失礼?”
秦夏掏出帕子给他。
“擦擦汗,歇口气,旁的没什么,好得很。”
虞九阙只一味地看着他笑。
秦夏喉头动了动,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合该好生亲对方一回的。
这会儿只能暂且忍了。
两人一起行到柳家门前,虽说宾客早都到齐了,但门前收礼钱的桌子还未来得及撤掉。
帮着记喜单的是胡同里的一个老童生,他不是第一回干这事了,附近几条胡同有红事,基本都会请他过来,因他字写得好看,记账工整,也从来不会昧人银钱。
老童生原本都在收拾笔墨,预备进去吃席了,眼皮子底下却突然多出来一个精致的荷包,打开来看,里头竟是几枚实心的金锞子,做成了如意、鸳鸯、梅花等样式。
这样的锞子一般一枚就是一两沉,面前的这五枚加起来,就是五两金子,五十两银子!
那金灿灿的颜色晃花了老童生的眼,心道柳家竟还有这等富裕的亲戚不成?
他抬起头看去,看到的却是一跟在自家相公身边,样貌极出挑的小哥儿。
而这人的相公,老童生是识得的。
“秦掌柜,这是……?”
虞九阙抢白道:“老先生,您就记在秦夏的名下,算是我们夫夫二人一道随的。”
“好,好。”
老童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对秦家的事所知甚少,只当是秦家夫郎来晚了些,又补上了一份喜钱。
论秦家和柳家的关系,给这么多倒也说得过去。
秦家是开食肆的,不差钱。
老童生拿笔蘸了蘸墨,找到秦夏的名字,在下面添了“夫夫”二字,笔尖微颤地写上“金锞子五枚”的字样。
一边写一边感慨,柳家这个干亲认得实在是好。
因在门前耽搁了一会儿,进院子里时,新人已经往堂屋去了。
一路向内,难免有胡同里的街坊认出虞九阙,各个都睁大眼睛,掩住了嘴。
“九哥儿?真是你,你回来了?”
虞九阙对此并不多做回应,只指了指屋内道:“我家相公的干兄弟成亲,我自是要来的。”
说罢就不理会旁人的好奇,在屋里寻了个地方,专心看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礼成!”
座位上的方蓉鬓上簪花,映得脸色红润,笑容压也压不住。
喝了孟哥儿的奉茶,她掏出红封,放在新夫郎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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