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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刚才庄亦河一直把脸埋在胳膊里,他抬起头的时候,头发?有点凌乱,脸颊闷红,眼眶有些湿红。
孟骄在他身边单膝跪下,轻声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了,发?病了?难受?”
“我睡不着。”庄亦河低声说。
孟骄无声叹气,说:“睡不着你?也?不要坐在我房门口,这像什么样。不冷吗。”
“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别生?气。”
“嗯?”
“以前我们做完后,是我最容易入睡的时候,我其实很想留下来跟你?一起睡,但?每次不是你?赶我走,就是你?自己走。”庄亦河看着他,眼睛湿润,脸颊有些热,“然?后我就睡不着了。”
孟骄一愣,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们能上个?床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睡个?好觉。”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性骚扰?”
“所?以呢,你?报警啊。”
“我只?和喜欢我的人?上床。”
庄亦河捂住自己的脸,低低笑了一声,说:“跟你?开玩笑的啦。别当真。”
汤圆
孟骄却不觉得庄亦河是在开玩笑,他看起来有些无助。
他正想说什么,庄亦河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回房了。”
孟骄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没让他起来,说:“以前你?总嫌我脏,况且我也?不想你?嘲笑我睡觉要开着灯。”
所?以前世每次做完,孟骄就会离开,或者赶庄亦河走。
“我不嫌你?脏,也?不嘲笑你?开着灯。”庄亦河立刻说,“那你?可以抱着我睡觉吗?”
“不行。”孟骄说。
或许凌晨的时候,病人?的情绪分外脆弱敏感,孟骄觉得庄亦河看着他的样子,像是要哭了。
孟骄抚着他的脸,捏了捏,说:“不要越界了,庄亦河。”
庄亦河生?气了,撇过脸去,眉眼冷淡。
孟骄无声叹气,注视着他,说:“现在是凌晨三点,或许,你?想去看日?出吗?”
庄亦河转眸瞧他。
十分钟后,孟骄背着一个?背包,带着庄亦河下楼。
三分钟后,一辆银黑色的摩托车载着两人?从?车库疾驰而去,轰鸣的车声渐渐远去。
庄亦河抱着孟骄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背上,风猎猎地从?他们身上掠过,衣服被吹得鼓起。
凌晨的风,寒意冰凉,只?有相贴的身体温度滚烫,心脏在热烈跳动。
二十多公里外,临海的某座山下,孟骄把车停在山脚,带着庄亦河上去了。
这座山不在景区内,平时基本没人?管,有时候也?会有人?爬山锻炼,留下可走的小路。
但?毕竟不像景区里的山那样有专门打造的爬山梯,爬起来还有点费劲。
庄亦河也?不抱怨,跟着孟骄老老实实爬山,谁让他睡不着去骚扰人?家,还答应了人?家来看日?出。
“小心。”孟骄朝庄亦河伸出手。
“这又不过界了?”庄亦河握住他的手,不阴不阳道。
孟骄用力把他拉到身边,面色不动说:“爬山的时候互相帮扶是正常的。”
庄亦河也?不挑他理了,他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气有点喘。
“以前没爬过山吧。”孟骄说。
“没有。”庄亦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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