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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门疆?”孔时雨愣了:“源信和尚死前化成的那个玩意?那东西我以为只是个传说。”
“并不是。”
“记录太少了,我只知道狱门疆是一个绝不可能从内部打破的封印,也就是说,被关进去就完蛋了。”孔氏雨说:“抱歉,我并不知道狱门疆的启动方式,只能说它有从外部打开的方式,一个是收集狱门疆里,从另一面解除术式,一个是伏黑甚尔曾用过的武器天逆鉾,可能还有些稀有术式也能打破它。”
“绝对不可能从内部打破?”五条悟说:“世界上哪有绝对的事,给你一个委托。”
“请说。”
“我要从内部打破狱门疆的方法,你找到狱门疆里需要多久?”
“我有话就直说了,五条先生。”
孔氏雨为甲方的离谱要求沉默了一会,礼貌开口:“没有人比夏油先生更清楚这些东西,无论是他曾经买下那个专门用于孵化咒灵的岛屿还是狱门疆,与其让我漫无目的花时间,你不如直接开口问他。”
“没必要,他不想说就不说。”五条悟平淡道:“既然只有留存些秘密才能过的好,那我也没必要问。”
但很快他也放松着叹了口气,抱怨道:“……但他这是不是也太离谱了啊,一堆烂摊子甩出来,自己倒是一点都不上心的。”
是挺离谱,孔时雨心想,可摆烂那不是夏油杰的惯常操作吗?不上心再正常不过。
和夏油杰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自己也觉得夏油杰挺离谱的,别的不说,能把所有身前事拖到身后再去处理,论摆烂,教祖大人也是摆得独树一帜的那个。
但孔时雨不敢说,毕竟连五条悟都被夏油杰摆到了,他孔时雨被摆一下怎么了,不丢人,真不丢人,他怀揣这念头把那个咒灵乐土一五一十交代了,说完没忍住,咳了一声接着问:“现在您也知道了,然后怎么做?”
五条悟半天没吱声,然后笑了:“别担心,不会有人把账算在你头上。”
“不祓除它们?”
“祓除干嘛,放着吧,现在有人因为那些咒灵而死吗?”
孔时雨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他见五条悟慢悠悠把眼罩拉了下去,又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孔时雨就只见着那个身影似乎很平和随性地走进光里,屈起手指。
“那就放着吧。”
自己家的房子,五条悟自然不会舍得把术式落地点定在客厅,他最多定在大门外面,和孔时雨的几句话并没耗费太多时间,巧的是他刚站稳,夏油杰刚好从岔道转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夏油杰顿了下是他心虚,五条悟停顿一下,则是因为夏油杰浑身弥漫的那种又想死又想摆的崩溃。“干嘛去了?”
“你去哪了?”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五条悟低头用钥匙把门打开了,一边随口胡扯:“去买点宵夜,家里冰箱的甜点也用完了……杰?”
夏油杰伸手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顺滑的黑发被风吹起了几丝,也不说话,就像那种烦到死的社畜下班抱住毛绒熊一样的抱法,埋头在他身上,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五条悟一只手扣住夏油杰的后腰,又迟疑着捋了几把散着的头发,向来都是他对别人动手动脚,今天居然反过来了:“怎么了?”
夏油杰终于洗涮了自己的恶心和烦躁,但他一时半会并不想从五条悟身上爬起来,就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我让夜蛾把悠仁关了起来,由乙骨忧太看守。”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哈?”
“我给他喂了宿傩手指。”
五条悟:“几根?”
“啊。”夏油杰说:“十八根吧。”
很难形容五条悟听着这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想法,他站了一会,没给出什么反应,但眉眼已经不悦地压下,他的指尖倒是还是扒拉着夏油杰的发尾,声音却已经凉下来了:“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五条悟其实用了很大力气好让自己不要去问出那句“事到如今我到底还能不能信任你”,但他清楚,问出去就完了,他冷静地权衡了一下他对夏油杰的了解和对夏油杰的信任。
今非昔比,别看夏油杰现在装模作样的对你有许多爱意,转眼间他又扯出他妈的大义来创你……
五条悟倏地收了下五指,再张开,如此反复数次,夏油杰他是听话,但是他就止步于字面意思,听完就算了,没关系,这已经很棒了,至少他还会听,虽然他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破事还摆烂,不过这次杰很诚实……
然后他就见着夏油杰暗中偷偷松了口气。
“……”他妈的,要不还是打一架吧!
五条悟一股火气“腾”地一下子就上来了,但夏油杰见势不对,火速拿出他最大的杀手锏:“津美纪醒了!”
“什么?”五条悟顿时被封住了所有动作。
夏油杰将外套脱掉,搭在臂弯,手则插进兜里,指尖抵着烟盒,轻轻松松道:“找人把悠仁关进去之后,我去了躺医院,前一段时间我终于推出了津美纪被打上的咒力标记,逆推回去她就能醒过来,她那么老躺着也不是事,不过我还没和你家小孩提……”
五条悟微微颔首:“但你先把津美纪弄醒了。”
“你也清楚,被打完咒力印记之后的津美纪到底还是不是津美纪——”夏油杰含蓄地示意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伏黑是你的选择。”
“……下次再说我的选择。”五条悟威胁性地比了个术式顺转的手势:“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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