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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热?”厄眠注意到塔慕斯额间的汗水。
“嗯……很热。”塔慕斯扯住他的衣袖,低垂着头声音很低地说,“阁下,请您使用我。”
迷惑地看了他片刻,厄眠缓缓明白过来,颇感欣慰地搓了把他的脑袋,开始布置任务:“不错,还知道不能白吃白住,的确有不少用得着你干活的地方,先把家里的地扫一遍,然后出去买饭准备午饭,饭后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浇水,暂时就这些。”
“好,好的阁下。”塔慕斯懵住,耳尖与面颊“蹭”的一下漫上羞耻的红色,提起裤子撤离得飞快。
“别跑。”厄眠扯住他的一撮头发把人拽了回来,“问你个事,‘我’对你干过哪些事?”
塔慕斯扯起嘴角,努力朝他扬起一个笑:“您将我带到这儿,为我提供一个舒服的住处,让我能吃饱……”
厄眠打断他的话:“我问的是昨天之前。”
“是我不懂事冲撞了您,您给予我一些小教训是应该的,我从未在心里怪过您。”塔慕斯微微上扬脖颈注视他,模样看起来乖巧懂事极了。
打量他片刻,厄眠问:“塔慕斯,你恨我?”
塔慕斯摇头,嘴角上扬了几分:“您怎么会这么想?我感谢您还来不及,绝无可能怨恨您。”
*
“啪!”巴掌重重落在脸上,指甲将面颊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服务员的脖子被醉酒的雄虫残忍地掐住,被数不清的巴掌抽打得意识模糊。
面部的肉太少,骨头硌疼了雄虫的手,于是雄虫一脚将服务员踹到地上,鞋底踩住后脑用力碾压。
“欠*的贱狗!哦不对,你这种身材干瘪的烂货扒干净扔大街上都没人愿意*,也就垃圾堆旁的公狗愿意施舍给你一两根**!”喝的烂醉的雄虫用最恶毒的语句辱骂他,用沉重的铁环扣住他的脖颈。
“烂货!被戴上狗圈一定爽死了吧?”雄虫将抑制环的电流调到最高,恶毒地欣赏着服务员在尖锐疼痛下战栗的痛苦模样。
工作服被踩出肮脏的脚印,贴着地面的脸沾满尘土与滴落的酒液,垃圾桶被踢翻,带着腐臭气息的垃圾落到身上……
反观施暴者,踩踏着他的身躯,衣着整洁、高高在上,不用遭受任何惩罚,即使将他活生生折磨死,也仅仅只用赔一点儿钱财而已,钱还是赔到他那同样残暴冷血挥霍无度的雄父手中。
雌虫只是一件器具,唯一的价值就是侍奉雄主然后诞生下一名尊贵的雄子。雄主宠爱他,他的体面才能稍微多一些,雄主厌恶他,他就只能跪着讨好乞求“使用”。
电流猛烈地击打着身体,很痛。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狠厉的念头占据大脑,他在苦痛中艰难地抓起地上的酒瓶碎片,手掌向雄虫缓慢移动。
以他的状态无法做到一击毙命,恐怕在伤害到雄虫之前就会被酒吧中的其他工作员制止。
虫族等级制度森严,一旦发现雌虫有杀害雄虫的念头,等待雌虫的只有死刑。
不对,残暴的雄虫怎么会愿意让意图杀害自己的雌虫轻轻松松地死去呢?恐怕会让他长久地活着,在深不见光的牢狱中将各种残酷的刑罚品尝千遍万遍。
喝得烂醉的雄虫倒了下去,工作员着急地将雄虫送往医院。
酒吧老板怜悯地施舍给他500币,500币,一个他需要工作许久才能挣够的数额,在雄虫那儿的价值却还不如一口酒。
电流依旧没有停止,他艰难地将身体挪动到窗边,扯起窗帘布用力地塞进脖颈与抑制环的空隙间,才短暂地隔绝了令他痛苦无比的电流。
*
“那不是我,我没做过伤害你的事,随你信不信。”
雄虫的声音将塔慕斯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出,他低垂下睫羽掩藏眸底的恨意,用尽量低软的嗓音说:“我知道。”
厄眠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缩小版的黑心上司在说瞎话。
一说瞎话就低头,只留给他一个头顶,这不摆明着把“我在骗你”写在头上吗?
哪像长大后啊?满脸真诚地用一块蛋糕欺骗他签下五年的卖身契,只是为期五年的合同也就算了,关键还在签下合同后给他一个能吸引恶灵索他命的小挂件,恐怕压根就没想着让他活到五年。
“知道个烤鸭屁屁!”厄眠没好气地说。
他们的关系很简单,以后是上司与员工,现在是房东与房客。
未来的塔慕斯把他从荒星带到一个遍布美食的地方。他也理应把现在的塔慕斯从窘迫的生活中拉出。
这只是一场平等的交换而已。
话就说到这,管这小矮子信不信,厄眠可没有认真解释的耐心。
塔慕斯垂在腿侧的手揪住衣服,嘴唇绷紧,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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