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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让你‘入戏’吗?”另一道嗓音没了先前的硬气,酒意随着平躺有些上涌,归到了柔媚本色,哀哀的,“本座本身的爱好还是很温柔的。”
虽说如此,柳寻芹却并未再出一言。她似乎有些焦虑,严丝合缝地靠着越长歌,攥着越长歌的手愈发紧。
每一次接触都带来轻颤,而这放在以前柳寻芹却不曾有。
越长歌只好收紧了手卡在颈部的力道,她家师姐的双眸里很快润上一层薄泪,呼吸也因为不足而急促起来。
“你的手,要是……”
她隐忍道:“有这个舒服就好了……很舒服。我头一次……到顶……以前却从未怎么体会过。”
越长歌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自省,耳旁便听到了一阵铃铛的脆响。金色的铃铛被人勾着,温热的质感贴在了自己脸颊旁,点点水珠沾湿了她的睫毛。
最后这东西被别到了她的衣领上。
叮铃。
叮铃铃。
那铃铛随着晃动,发出不停歇地清脆声响。
地上翻着几个空玉瓶,里头残留的药液还在缓缓流淌出瓶口,粘稠地沾了一点儿在地上。
以往柳寻芹总是和自己说节制,但今日打破规矩的却是她自个儿。
越长歌伏在窗台前,透过木窗掩映,看到了一片烂漫的花海。花海之间模糊不清,又时而在眼前绽放开来,最后她感觉冷硬的木桌上垫了一层被褥,脸颊又因为重量重新压了上去。
清淡的药草味道飘在鼻尖,有一些苦涩,也有回味的甘甜。
她这人禁不得逼,偶有牵筋脉动骨处,都一股脑儿付诸于唇齿间,用白话来说,那就是叫得有点放荡。她正快活还没觉出三分羞恼,结果那苛刻待人的老师姐却有十分羞恼,只得半捂着她的嘴,让这种声音不至于穿透墙壁。
待到铃铛声停,越长歌有气无力地往屋外一瞥,天色黑漆漆的。从月光入户的深浅来看,好像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月光下,少女的身姿清瘦纤细,一条腿屈起,另一只腿垂在窗台前,手里抬起了乌黑鎏金色的一柄烟。
她薄唇轻启,淡白色的烟雾自缝隙里溢出,目光终于从放空挪向越长歌。
“看什么看。”一声带着看破红尘的倦怠。
“看你好看。”一声带着慵懒猫儿的娇哼。
“天就要亮了,还能眯会儿。”
越长歌自床上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天都要亮了……不睡了!”
柳寻芹抬眼瞧去,那女人殷红的唇瓣在面前晃悠,突然弯出一个弧度,贴在自己眉心亲了一口。
“柳柳儿胃口真是不小呢。我还以为你经历了——”
“彼此。”
柳寻芹握住越长歌的手,自她的指缝中摸去:“都说了这手不如对象好使。下次柔得跟没吃饭似的不如捐了。嗯?”
面前的大美人顿时僵住,刷地一下子抽回来自己的纤纤玉指:“少埋汰我,谁晓得你这么……你这么难以……能折腾那么久,癖好还奇奇怪怪的,面上完全看不出是这种人?”她的声音又低下来,妖娆地贴近了柳寻芹的耳侧:“那个,你在哪里学的啊。”
“无师自通罢了。”
柳寻芹放下烟柄,披衣起身,她走在门边时已经系好了腰带,自桌上摸出越长歌的一把梳子:“天一亮,掌门要和我出门一趟,不知道何时回来。今日早上的晨会应是不用开了。”
“好,你这么一说,本座倒觉得仍能睡会儿。”
“别睡。”柳寻芹自她身前走过,“白日不宜睡觉。晚上再休息。什么时候能把你那颠倒的作息改改?”
只是越长歌一见她掏梳子,顿时又愈发手痒。
在柳寻芹刚抬起手时,越长歌便自然而然的接过去,又顺着从上到下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笑道:“坐好,放着我来。”
“别又拔断了。”柳寻芹垂眸懒洋洋地顺了下发梢:“这几日干燥,本就容易掉。”
“好舒服……你的头发跟绸缎一样。怕什么,掉了几根也容易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柳寻芹望向铜镜里。
越长歌爱不释手地多梳了几把才罢休。又掏出一只螺黛浅浅地描了一下她的眉尾。这时两人离得近,柳寻芹也没问缘由,平和地任由她去了。
随后越长歌又抽出一根眼熟的发带,给她按照平日的式样松散地系好。她的手法还算灵巧。
黄钟峰怎么会有她的发带?
不对,黄钟峰理应该有。这几百年薅了可不止一根两根。
直到出门走在阳光下,柳寻芹从后面揪过来发尾瞧了瞧那带子,这明显是她很久以前的某一条,但上面却绣了点花里胡哨的东西。
拙劣的绣工,几条线松松散散搭在一起,活像一对野鸭……还是鸳鸯。不明显,只绣了一点点。还不知道是什么年代造就的,也许是很早以前绣的吧。
柳寻芹松开了那带子,没有取下,带着它朝掌门殿的方向行去。
越长歌才想歇下,站久了腿肚子有些发软,自昨日中午开始,她大抵总是在和柳寻芹纠缠着。现在送走了人,显得有些疲乏。
出门时见师姐步履依旧稳健,仪容依旧矜傲,衣裳一披一穿,依旧是气质过人的长老辈模样,想起昨日下午以及晚上以及凌晨的事,实属不易。
“师尊!!!”
门板被拍了拍。
越长歌才刚躺下去,还没喘出一口气。如此被一激,顿时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她轻叹一口气,起身去开门,“安安?有什么要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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