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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已经超过了一组所能全权负责的范围,于是上报上级,成为了整个IAIT、乃至全国IAIT机构进行讨论的急要。
但也就是一天后,一个被罩住脸的死刑犯被秘密押送来IAIT。温蛮站在远处,他认出了随行警力中有邵庄。
“真恐怖啊……”方灵莹凑到了温蛮身边,悠悠地感叹了一句。
大人物们在为这件事忙,但对于他们这些最普通的研究员而言,这更多是一种猎奇的热闹。
“我听说,这倒是个本身就该枪毙一万次的罪人。”方灵莹做了一个碾碎粉末的动作,暗示这个犯人的罪行。
她的消息一直很灵通。
现在温蛮也知道了。穷凶极恶的罪犯不值得怜悯,那么被当成实验的祭品呢?温蛮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不免想起了阿宿僮的那些研究资料:一开始也是死刑犯、重刑犯,然后是一般犯,最后总会到普通人……
“诶……!温蛮你去哪?”
方灵莹一惊——温蛮的方向和那行人相似,但到底还是不一样。可发生在这个当口,难免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有些冷的声音传来。
“去做我自己的事。”
温蛮停下,脸上是与冷淡口吻如出一辙的表情,但这些并非针对方灵莹的。温蛮眼皮微垂,流露出几分厌烦。
“我不喜欢这种热闹。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
温蛮单独来到珈玛的隔离区前。
同属一组,但奥索兰和珈玛恰好被安排得很远,而且隔离区内有特殊设计——隔离区的关卡和程序可依事态严重程度进行灵活调整,当某个异种处于危险状态时,警报启动,隔离闸降下,这个异种会被单独隔绝。当时阿宿僮和珈玛事件时,三组也这么做了,如今轮到奥索兰被单独隔离。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奥索兰上,不会有人在意温蛮再一次单独走进了珈玛的屋子。
就算发现,平和期的珈玛毫无危害,也造成不了什么麻烦。
温蛮心里存有一些情绪,而在研究所里,只有珈玛这里能够让他感受到相对的宁静。大概因为珈玛是亲和系异种的关系吧。
珈玛敏感地察觉到了温蛮的情绪,走过来,用长尾试探地举在温蛮身前,而后轻轻搭上了温蛮手腕。
温蛮抿了抿唇。
“谢谢你。”
[小可爱,你在为奥索兰难过?]
清雅的鸣叫似乎能够洗涤人心,温蛮感受着其中温柔的力量,甚至有些沉浸。过了一会,叫声由清到沉,变成了一种低吟。
[奥索兰那个家伙,祂很痛苦。]
有些事情,并不是关在透明玻璃牢里,就不知道。异种与异种之间,的确有着另外一种更特殊的联系。
珈玛试图告诉眼前这个人类真相。
[祂本来不用明白一些痛苦,直到祂以为自己可以拥有美好。]
在作为一个“普通外送员”的短暂日子里,祂因寄生而得到人类的记忆、人类的爱情……祂以为,那个存在于大脑记忆里的“海伦”,真的是祂可以追求的爱人。
祂甚至还以为,住在透明房子里,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从此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爱人。
直到祂终于明白,“海伦”需要的是人类英雄,而不是一个怪物。怪物不可以得到配偶,祂甚至不是最强的那个怪物。
温蛮依旧保持着消毒自洁的日常习惯,可是已经有异种突破了社交距离,日久天长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奥索兰感知到了。
[祂在难过,祂不甘心。]
我也一样。
珈玛收回了尾巴,绕着温蛮走了两圈,回到休憩区盘趴下了。
……
下班的时候,温蛮碰到了邵庄。他还没走。
邵庄应该是特意在外头等温蛮的,靠着墙,手里点燃了烟,却没有抽,反而在想心事。
温蛮径直走过去,开口先说:“有什么事吗。”
邵庄回神,对温蛮点了点头。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温蛮,是示炀的事。”
“我去派出所里见了他。那个案子,死者是叫许昌明,是他的父亲。”
“调查结果显示,许昌明在吸粉的情况下,和许示炀产生了口角,而他自己过度亢奋产生了幻觉,失足跌下工地。”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该为许示炀感到庆幸,还是为其中的人物关系深表同情。
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邵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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