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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霜痕临时使用的电话号码属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户籍信息显示有一个7岁的女儿。结合当地公安反馈的信息,号主在外地打工,号主父母均为茶农,假期会带着孙女去茶山采茶。
温赛飞怀疑马霜痕用类似电话手表的通讯工具单向打出电话,无法发短信,陌生电话也不能打入。
现在中小学已开学,马霜痕可能很难再有机会使用该通讯工具。
温赛飞和花雨剑的第一站就是去号主家,找到号码的使用者。
云南的山村跟海城一带的村庄大相径庭,山多路窄,少数民族风格较为突出。
怕打草惊蛇,他们没有贸然敲门询问,而是在附近蹲点盯梢。
温赛飞和花雨剑肌肤黝黑,只要不说话不细看不太像外地人,而言佑嘉的肤色跟他姐一样,白得发亮,一看就是游客,“被迫”成为“镇车神兽”。
下午放学时间,校车从镇上载了村里的学生,逐一在各村口停车下客。
他们蹲到了目标人物之一。
小女孩背着书包,低头玩着一个粉色的电话手表,走向号主户籍登记的住宅。
“小朋友。”花雨剑笑眯眯地打招呼,亲和力比温赛飞强,这种场合还是得他上。
小女孩回头,有点防备地看着面生的大人。
花雨剑:“你手里玩的是什么东西,我以前都没见过。”
手表磕伤严重,像淘汰到电子市场的二手货,只有基础的通讯功能,但在小孩子眼里就是宝。
小女孩很容易被激起炫耀之心,“手表啊,你不懂吗?”
花雨剑:“手表?怎么没有表针?”
小女孩嘲笑道:“这用来打电话的。”
花雨剑:“真厉害,我小时候就没有这种玩具。真的可以打电话吗?”
小女孩:“当然可以!我都是用手表跟我爸打电话。”
花雨剑:“我不信,除非你给我试试。”
小女孩略有防备,眼神和四肢瑟缩一下。
花雨剑:“你说可以打电话,要不你打一下我的号码试试,我不接,看能不能打通?”
听到不用交出手表,小女孩又松懈几分,“打就打。”
花雨剑一字一顿报号码,小女孩在表盘戳戳点点,拨出电话,“接到了吗?”
花雨剑掏出震动的手机,号码与打给温赛飞那一串一模一样,“接到了,真厉害!那是不是经常有人向你接手表打电话?”
小女孩随口道:“没有啊。”
温赛飞忽然开口,“昨天有没有一个漂亮姐姐跟你接手表用?”
小女孩对温赛飞的提防性明显比对花雨剑高一点,点了一下头又摇头,“没有啊。”
温赛飞手机显示一张马霜痕的素颜生活照——谢天谢地,言佑嘉提供了照片,终于派上一点用场——他指着说:“是不是这个漂亮姐姐?”
小女孩紧张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温赛飞了然,“你在哪里见过这个姐姐,很大很大的茶山?”
小女孩生硬道:“我没见过这个姐姐。”
如果温赛飞跟马霜痕搭档,她早就三两下搞定这样的顽固小孩,女警自有女警的人格魅力。
温赛飞耐心说:“我们是来接姐姐回家的,你告诉叔叔,姐姐有没有受伤?”
小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屋里。”
温赛飞和花雨剑默契对视一眼,继续循循善诱地开导,终于拼出一个大概。
小女孩在南朗茶山碰见的马霜痕,茶山快山顶处有一间石头房,大人告诫不能靠近,里面有女鬼。他们一群孩子跟亲属进茶山,会偷偷去石房子探险。
石房子有人看守,但看门人经常睡大觉。
他们从窗户看了,石房子里面很漂亮,不像鬼住的地方。“女鬼”也很白很漂亮,还经常给他们讲故事。他们跟“女鬼”有很多秘密。
温赛飞让小女孩把今天见到他们也当成秘密。
回到车上,天色已晚不方便行动,最佳方案是上报给专案组,等待具体救援计划。
南朗茶山地形不明,岗哨不清,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晚去一步,马霜痕又可能会被转移,一旦偷渡出境,便如泥牛入海,杳无踪迹。
温赛飞脑袋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想连夜劫人。他体会到马霜痕当初想迫切解救韩弋的心情,他的冲动是对她的爱,她的冲动源泉是什么?是寻求心灵解脱,还是旧情难忘?
最后压下冲动的不是理智,而是现实。这趟出来温赛飞名不正言不顺,没能配枪。
次日中午,专案组人员抵达打洛镇。
温赛飞在南朗茶山周围转了几圈,每一个进山口都有村民把守,对面生面孔分外警惕。下个月开始进入采茶季节,茶山属于村民的财产,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年收成也看春天表现,人人自发重视。
所有线索上报,专案组速战速决,下令今晚包抄南朗茶山,直取石房子。
组长特地单独约谈温赛飞,先摆出跟温瑞民的关系,再摆领导威严,对他耳提面命。
“小飞,我知道你跟小马警官关系特殊,但规矩就是规矩,每一条规矩背后都是血的教训。小马这次违反纪律擅自行动,勉强可以解释为年轻气盛救人心切,但你跟她不同,你是一个中队长,还是千挑万选的重案队中队长。你应该比任何人明白这几个字所代表的责任和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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