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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先于列车长,找到秦赤年他们!
季蕾蕾撑着胳膊就往窗舱外钻。这个逃生天窗并不宽敞,左右能挤下她已算不易,隧道内的风生猛凌厉,吹得她六亲不认似的眯起眼,很快,季蕾蕾意识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
爬出去之后,她该如何保证自己不掉下去?
光秃秃的拱形车顶在可够着的距离内并没有能抓牢的地方,何况车外这风这么大,再来几阵,保不齐她就给带下去了!
季蕾蕾急得快哭了,人卡在天窗好一会,环视四周,她发现窗舱的门上有一个小孔。
说是小孔,也并不小,直径约在五厘米,如果有什么长绳类的东西能穿过这个孔洞,打上一个固结,她就可以顺着绳子往外爬,就算被吹掉下去,抑或发现其他节车厢的门无法打开,也能凭着绳子返回!
问题是,这样的绳子上哪去找?
这个问题还未得到解决,季蕾蕾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难题。
那就是……她的裙撑,好像出不去这个舱门。
卡住了。
这小小天窗拢共就那么大点位置,能挤过她一个人已不容易,挤过她的裙撑?别做梦了。
此时此刻,季蕾蕾才终于明白“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句话后面接的是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从这儿出去救秦赤年他们,根本不可能!
眼泪滑落眼角,季蕾蕾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困在这列地铁、这节驾驶室、这个该死的逃生天窗内!明明,明明她现在,应该在baby的新款展览上,欣赏那些裙子的……
裙子?
季蕾蕾从天窗口跳了下来,低头,望向自己的下半身。
裙子。
嗖地,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裙子下的裙撑脱了下来。
她为了这款裙子蓬起的弧度好看,特地在里头穿了材质最硬的硬纱裙撑,还是加厚的面料,之所以不选择鱼骨撑,是考虑到得坐方守的车去,坐一路变形了到会场没工夫整拾,虽然硬纱裙撑天气热很受罪,但也只限于参观展览那天,她便想忍忍算了,就这么穿了。
季蕾蕾将戴在头上的发饰取下:这次出门太着急,她搭配这套裙子的发饰是坏的,上头的的蝴蝶结摇摇欲坠,她便用几个曲别针加固了下。
她将曲别针从发饰上取下来,一手捧着裙撑,从刚刚发现的那处裂口,扎了一排的孔洞。
而后,她沿着孔洞,使出力气,将裙撑撕下一长条。
如法炮制,她又这样撕扯下了好几条,这款裙撑极费面料,硬纱材质也比其他的雪纺、丝绸等结实,她一直有做手工的习惯,上手处理灵巧迅捷,很快,这顶白色裙撑已被她拆扯个干净。
她将拆下的布条两两交缠在一块,作麻花状拧紧,再拧紧,而后在末端接上一条,打上了死结,这一来二去,裙撑制成的“长绳”完成。
她将“长绳”穿过那个孔洞,打上结,数次确认足够牢固后,她将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腰间。
而后,她开始往天窗外爬。
这个过程比她想象得还要艰难,隧道内的妖风大到吓人,吹得她满面的尘土灰沙,她紧贴着车顶,朝前挪去,要快,再快一点。
哧啦。
什么东西,将她的裙子划破了。
小腿凉飕飕的,风顺着裙子的裂痕不断灌入,但她没有功夫去在意。
她用手够着能抓稳的东西,昏黄色的隧道灯照着前方,车厢顶的红色涂漆与之呼应,仿佛她趴在一头沉睡巨龙的身上。
她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朝前爬去。
*
“方守!小心!!”
子弹擦着方守的脸颊,砰一声钻破身后的车门。
方守瞬间领略到心脏骤停的体验。
秦赤年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列车长——他手里的武器,不再是警棍,而是一把猎枪!
一发击空,列车长换弹上膛,再次将枪口对准他们,秦赤年拉着方守闪身躲入座位隔板后,只听耳旁砰砰声起,玻璃隔板碎了一地。
居然用枪,不讲武德!
秦赤年深吸一口气,危急关头大脑反而运转更快,她将鼓棒置于掌心,脑中响起声音。
“——【骷髅鼓棒】已变幻为【可以当成飞镖的骷髅鼓棒】。”
她将飞镖大力甩出,击中一排排车灯,只听“咔咔”数声锐响,整个车厢的灯都熄灭了!
一片幽暗中,只有隐隐的几丝亮光从车门的弹孔处透过,列车长连开数枪,子弹擦着金属栏杆在黑暗车厢内横冲直撞,好几枚都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秦赤年几乎可以闻到空气中发丝焦灼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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