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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乘风摸着裤兜里的手机:“应该来吧,再等一会还不来我就给他发微信问问,不来我就走呗。”
陈宇阳揶揄道:“哦,连微信都加了?”
算上现在,他们一共才见过三次面,聊天氛围却非常地默契且自然。
谢乘风拍了下他的肩:“说说行了吧,就被你逮到两次,还没完了?”
陈宇阳拿着烟往书店後面指了下:“你等吧,我去那边抽根烟。”
谢乘风摆了下手,陈宇阳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到他跟前,凝重道:“有一个bug。”
“什麽意思?”谢乘风问。
陈宇阳沉吟片刻:“你是一趟趟地来顺路了,但是许映白告诉过你书店地址吗?”
谢乘风微怔,随即露出一声低低的笑:“也是沈哥说的。”
“你把这个…”陈宇阳用食指点了太阳穴,“鬼点子往许映白身上用点儿,还用得着等这麽久吗?”
谢乘风失笑:“真是沈哥跟我说的地址,他以为我不知道,主动告诉我的。”
“他还挺…会给你制造机会的。”
谢乘风往身後看了眼,确认许映白还没过来,低声又说:“谢谢你俩。”
处于自闭期的陈宇阳十分不想跟沈泓扯在一起,他摇摇头没说话,夹着烟走了。
抽完一支烟,陈宇阳在附近散身上的烟味,十五分钟後返回书店,谢乘风仍站在一边注视着那串风铃。
陈宇阳没再过去寒暄,在进书店的那刻,馀光里瞥见拎着大包小包的许映白站到了谢乘风的身後。
“谢乘风?”许映白叫了他一声。
谢乘风背影微怔,酸涩感在浑身上下急速地游走了一遍後很快消失不见。他回身对许映白笑笑,问:“你闪现啊,我刚给你发完微信。”
一阵风吹来,屋檐下的风铃随风飘荡,晃出一阵阵清脆的铃声,传进耳里像是一片舒缓的乐章。
二人很快进了书店,陈宇阳打开咖啡间的门,听见了乔镜跟他们交谈的声音。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只干净的玻璃杯倒上水,放在托盘後又顿住了动作,少顷他又将两杯水从托盘上取了下来,只端了其中一杯送了出去。
“老板,水。”陈宇阳声音很低,等许映白接过就站到了一旁。
乔镜正在喋喋不休地讨伐许映白,把辛苦扩大了数百倍地诉。谢乘风微微後仰了下身子,碰上陈宇阳的目光後眼角一翘,彼此露出一个默契的浅笑。
“对吧,宇阳。”乔镜突然点名。
陈宇阳温声说:“我还好。”
乔镜嫌弃他战斗力不行,放弃拉他入讨伐队伍,继续跟许映白添油加醋地倒苦水,陈宇阳见状躲清净似的赶紧走了。
没多久到了下班时间,陈宇阳收拾完垃圾拎着出了咖啡间,乔镜正在着急忙慌地收拾着自己的包。
“惨了惨了,要迟到了。”乔镜嘟囔着。
陈宇阳问:“约朋友了?”
“刚从外地回来的朋友,本来今天我要早点走的,下午追剧忘了看时间。”乔镜抄起包往外走,“你扔完垃圾锁门吧,我先走了。”
陈宇阳跟在她身後一起出门,追问一句:“老板跟那个谁呢?”
“他俩好像出去吃饭了,不跟你聊了,明天见。”乔镜甩着包小跑着离开了书店。
书店大部分的灯已经关了,白色的墙壁在黑暗里似是一面被烟雾笼罩的云朵,树影在玻璃墙上随风摆动着。
陈宇阳坐到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一轮弯月悬挂在幽蓝的天空上,周围星星点点遥遥地闪烁着光亮。
他不禁感慨,谢乘风成功迈出去的这步令他既羡慕又欣慰,他知道有些事务可遇而不可求。
而他的所遇与所求,全都埋葬在了过去的时光里。
陈宇阳摸着手腕,指腹触摸到一块凸起的痕迹,他打开一盏灯,解开手表发现表带上又新增了一处磨损。
这块儿磨损让他的心情不可避免地低沉了下去,更换表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也是他现在无法面对的事情。
他舍不得让它变得面目全非。
半个小时後,陈宇阳离开了书店。
夜幕初降,城市的喧嚣都被裹在了温和的夏风里,一派井然有序的生动。
今天维修店给他发了消息,小红修好可以出院了,陈宇阳从书店出来,步行到路口,打了一辆网约车准备去维修店取车。
等车期间,前方传来一个声音:“下班了?”
陈宇阳擡头,诧异地问:“你怎麽回来了?”
谢乘风一路跑的气喘吁吁,到他跟前停下,解释说:“中午在附近吃饭,着急来等他,我自行车还在前面放着。”
陈宇阳微点了下头,没多问。谢乘风掏出手机冲他晃了晃:“加个..联系方式?”
陈宇阳抿唇极短地笑了一声,加上他的好友,玩笑说:“助攻一百一次,预存十次打八折,欢迎光临。”
谢乘风眼尾一扬,朗声道:“攒够一百次给你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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