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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听到了什么?——童殊瞪大眼睛,堂堂鉴古尊居然还有与人争风吃醋的时候?!而且好像还被比下去了?
童殊头一次听说焉知真人还有同门。
焉知真人二十岁出山,彼时的她不食人间烟火,纯真烂漫,却又修为高绝。世人只知她师从一避世高人,无人知晓其宗派,曾引得各派争相示好,或想纳入门派或想联姻结亲。只是那焉知真人性情冰冷,不与人亲近,无数人吃了闭门羹折戟沉沙,只景昭最终抱得美人归,羡煞世人。
如今才知原来焉知真人还有其他出山的同门!才知文武双全谋略无双的景大宗主居然也有不顺遂之时!
方听到这些时,童殊是幸灾乐祸的,稍一深思,便又同情起景昭来——谁又不想夫妻和睦琴瑟和和鸣?想来以景昭的心机深沉,却陷于夫妻失和,定是有难以调解之事。
想到这里,童殊不免有几分黯然,他的父母亦是夫妻不和,才致种种悲惨。
他这般形容落在景决眼里又是另一番意味,只听景决低声道:“我知妒意难以自制,然,若受妒意驱使只会失了节制,总要寻得开解之法。宗主,此理你该比我懂。”
童殊心道:对啊,景昭年纪比你大,肯定比你懂。进而,他忽然理出点要紧的头绪,装作为情所困道:“你年纪尚小,不懂,不要掺和此事了。”
“我懂。”景决沉沉道。
童殊适时地抬眸,露出疑惑的神情。
景决果然接着道:“并非只素夫人有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
童殊心中咯噔一声,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立即反问道:“你指的是谁还有师兄?”
“没有谁。”景决却警惕地否认了,扭头不再谈此事。
这一次,童殊没有想当然地觉得与己无关。
他想:我大约知道了。
景决所指的是景决看到的十六岁的陆殊也有个大师兄。
这感觉微妙到无以言表,他想,有人试过套八卦套出与自己相关的事来的滋味吗?
简直是,比五雷轰顶还要雷。
若说之前童殊对景决待自己之心还有存有一分侥幸之心,是对方年少无知误解了情谊。
此时一听,便再无可回避了。
他再不问情爱没心没肺,也知道对方怕是十六岁时便对他情根深种了。
这个认识,让他僵在原地。
他脑袋里乱轰轰的,无数的画面交织着飞来。
重生之始在往生谷里初遇的少年,一路相随不曾离弃的辛五,被他惹得莫名生气的五哥。还有更早之前,那个在戒妄山夜夜来看他的狱司,温酒卿说的那个时常来看他的客人,以及曾经他还是陆殊时无数次的偶然相遇。
都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
只是,童殊自问,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人为他如此执着,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没在意的未来?抑或是他又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了吗?
童殊心乱如麻,这般情态在景决看来是景昭在为素夫人之事心中烦闷。
景决没有来打扰他,适时禁声。
而打断童殊思绪的是——琴铃之声。
“嗡嗡嗡。”
“叮铃铃。”
琴声与铃声追逐着交响在一起。听着很遥远,可音律又无比清晰,不知在哪,不知何意。
阴魂不散。
这一次的琴铃之声仍是一响而过,童殊算了算时辰,与上一次相隔半个时辰。
他脸上露出了然而又嫌恶的神情,对方是想乱他心神,不让他睡个安稳觉。
童殊无声冷笑,此地无银三百两,对方不让他睡好,那便是明日便会现身。
不过,即使明知对方有此事,童殊还是无法早早入睡,毕竟今天之事太多太杂了。
景决倒是按时有了困意,童殊安排景决睡下后。再检查了一遍阵法,又看了一阵窗外,然后在依窗的榻上合衣躺下。
他躺了一会,见那边景决翻动了一下身子,他叹了口气,爬到了景决的床上,与景决保持着一臂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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