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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再一细想,这貌似是对僵尸的处理办法,不妥当。
“人都会变的。”赵郢说,“即将步入人生下一个阶段前,观念、态度、想法,会发生细微的变化。你还记不记得我面试你那天说的话?”
白舒沅是赵郢选进来的人,那份排版漂亮,竞赛成绩与实习经历写满一整面的简历在成百上千的应聘者中脱颖而出。
面试下来,赵郢相当满意。
“当然记得。”白舒沅化的淡妆有些花了,眼眶那块尤为明显,“你说,我一定会走得很远。”
赵郢抬了抬下巴:“嗯。”
“你有野心,也有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不要怕。”
话越说越煽情,白舒沅眼眶的泪水摇摇欲坠,她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此刻却瞥见赵郢指间那枚被说成地摊货的戒指。
当时她特地问了一大圈,没找到同款,问多了还被店家发了个翻白眼的黄豆表情,说这种工艺难做,成本高,傻子才卖这玩意。
“赵哥。”白舒沅睁着一双蛋花眼,道出心声,“你手上戴的,是不是婚戒啊?”
因为不想透露自己的感情状况,才随口编了一个来源。
“是啊。”这次赵郢不打算隐瞒。
“我能问问……”
“办公室恋情,英年早逝,舒沅,你应该猜到另一半是谁了。”
白舒沅瞳孔震颤,眼泪被憋了回去。
她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可她实在无法将两人从上下级联系到结婚伴侣上。看赵郢的神情,这好像就是唯一的正确答案了——
韩谦。
实话实说,她第一次见到韩谦时,一眼断定这个狂到没边的实习生和赵郢八字犯冲。
韩谦的张狂并非抬杠呛人的类型,甚至他有时候在工位上很沉默。不过他有一套自己的行为逻辑,假如分给他的任务太琐碎无脑,他便用那双棕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发起任务的人,语调毫无起伏地说他不做。
别的同事向白舒沅告状,叫她出面,但无论谁去说,韩谦从始至终都是一句话:我不做。
像个人机。
白舒沅当实习生的时候也被这样折磨过,那群人东一张嘴、西一张嘴,在茶水间蛐蛐,说韩谦这个新来的海归高材生真是了不起,叫他帮帮忙跟个皇帝似的,惹不得惹不得。
明夸暗贬的高帽子戴多了要出事,她只得请赵郢百忙之中出马,劝一劝这个不懂职场规则的新人小白。
不知道赵郢是什么时候、又在哪个地方找韩谦谈的话,反正之后此人机收敛不少,也没再说那些得罪人的虎狼之词。
赵郢也不是时时刻刻管得住人,偶尔韩谦犟起来像倔驴成精,十个人都拉不回来。他们团队应酬多,尽管社会出现了很多反对酒局文化的声音,但这种糟粕依然存在,喜欢灌酒的甲方仍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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