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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年货这三个字对陈觅来讲,也是很遥远的存在了。
小时候的年货是从桌子上长出来的,一觉醒来就有好多零食和水果出现在家里。
所以,让陈觅说出个具体流程来,他还真不知道。
问严豫川,也是没有回复。
这人只是淡淡地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起身关灯:“陈觅同学,你应该睡觉了。”
陈觅眼观鼻鼻观心试图催眠自己,但是睡不着。
毫无睡意。
翻了四五六七八九个身,就被人强力压制了。
某人仗着自己手长腿长,把人禁锢在臂弯里,带一点困倦的鼻音:“不要动,不困吗?”
陈觅沉默两秒,看着揽在腰间的手臂紧实有力,绷出来一点肌肉线条。
很匀称、极富力量感的肌肉。
和他自己目前的身体,截然不同的风格状态——
不是,在想什么?
陈觅晃晃脑袋,诚实脸:“不困。”
“不行,我有小学生秋游综合症。”他手脚并用地扑腾,找了个理由试图坐起来。
然后再飞速捏了一把严豫川的脸:“不要和我睡觉前说这种东西,我真的会睡不着的。”
诶?手感怪好的。
再捏一把。
严豫川无奈:“真没什么。而且太滑了,路不好走,不一定会带你去。”
“我知道没什么,但架不住天天宅在家里啊。”陈觅仰面躺下,又把脸凑过来。
黑暗里,陈觅把控不好距离,两个人脸贴脸,离得很近。
严豫川微微屏住呼吸,生怕惊到他。
恢复呼吸以后,能闻到他身上浆果的味道,是他亲手给陈觅挑的护发用品的味道。
陈觅很懒于搞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讲,保持干净就足够了。
包括但不限于,不太愿意在脸上抹瓶瓶罐罐。
脸能打全靠天生丽质。
如有可能,恨不得一瓶洁面走天下。
这其实有点违反严豫川对于搞艺术的认知。
陈觅很坦然,他撸起袖子来,也不是不能帮模特做做造型化化妆,但是谁说会就等于喜欢呢?
直到前段时间被林岭制裁了,空气过分干燥到脸都泛红,才胡乱给自己擦了点面霜。
现在每天洗漱完以后,严豫川还会格外把人捉过来,盯着他三层又三层地擦过护肤品。
等到在一起之后,就变成了陈觅赖赖唧唧地把眼睛一闭,脸一凑过来,由严教授亲手服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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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豫川现在只能听见陈觅很轻的声音。
他说:“天天待在家里有一点点无聊。偶尔有点不一样的,当然比较新鲜嘛。”
之前嫌外面太冷,超市都不愿意去的也是陈觅,现在嫌家里待的太久,有点无聊的也是陈觅,正话反话全让他一个人说了。
陈觅笑眯眯:“人的想法总归会变的,这不是很正常?”
好,自己惯出来的宝贝金疙瘩,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满足他了。
林岭的地理位置极北,即便是白天,室外也得有个零下十来度。出门之前怎么把人裹厚实,也是一门学问。
严豫川自己倒是无所谓,偏厚些的羽绒服就够了,最多再加一个围巾。
但对待陈觅,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梁女士在电话里远程指挥:
“诶诶,豫川,帮小陈把帽子戴起来,对,然后再戴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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