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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靖看着不断擦拭着剑身的陶妍:“妍妍,我们当真要自己动手?王家都败了,我们还有胜算吗?”
陶妍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兄长怕了?”
随即又恨声道:“王家那几个没用的东西,一个瞎子都没杀死,白白浪费了我的药!”
她是卢宏和青楼女的女儿,只因大梁官员不得狎妓,她只能没名没分地养在外头。和娘谋划多年,卢宏好不容易松口,只等今年把那些女人送至京城便能认祖归宗,谁想卢家被他一锅端了。
若非她爹以守住秘密为要挟,逼卢宇他们偷梁换柱,才保住了兄长一命,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卢靖羞愧:“兄长自然也想要他的命,只是兄长武艺不精,怕拖累你。”
陶妍压下不屑,随口道:“此事不急,待我同武叔商议过后再动手也不迟,兄长在此等我们的好消息便是。”
“武德?他不是投靠王家去了?”
陶妍轻笑了一声:“那不过是我们的计策罢了,若非如此,王家怎会答应刺杀云暮?”
“妹妹还有事要同武叔商量,先告辞了。”她合上剑,起身往外走去。
卢靖眼中的势在必得取代了羞愧,冷冷盯着陶妍离去的方向。
云暮把三幅画挂在了墙上,其中一幅和云暮所作之画有八分像。
“你见到她了?”
在涿州时,云暮曾给他看过画像,可惜他未曾见过。
“八九不离十。”
一个人的外表可以伪装,但骨骼是不会骗人的,云暮摩挲下巴,问道:“她来京城做什么?”
“把人揪出来就知道了。”
“你们几人去盯着城中的青楼,此人应有武艺傍身,你们若发现她,不要轻举妄动,只需记下她去的地方即可,若是见到和十五差不多的小乞儿,也需回禀。”
“是。”
云暮一人发了一张画着背影的宣纸,云府的小厮家世干净,她差使起来倒也放心。
“大人,我要见云大人!”
正在前院正厅交代着事宜,忽闻门外吵嚷声。云暮听出涿州的口音,示意小厮把人带进来。
才过垂花门,刘红看到云暮站在廊下,便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小厮欲拦,云暮抬手止住。
刘红双膝跪地,抱着云暮的腿,面上满是惊恐之状:“大人,她……她……民女看见她了!”
“她”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云暮把人带进正厅,给她倒了杯热茶,“在哪看见的,你慢慢说。”
滚烫的茶杯驱散了些许恐惧,被烫红的指尖扔牢牢抓着茶杯不放。
“大人,方才我去集市买菜,被人撞倒,篮中的菜也散落了一地,正捡着菜,身旁就蹲了一个人,民女抬头看去,发现正是那个诱骗我们之人!”
她摸了摸鼻子,声音忽然拔高:“她冲我笑了笑,而后就走了。”
“大人,她又回来了,她知道我们住在何处,她来找我们了,我们不想再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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