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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白茶香一下将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击散,硬着头皮回头,吴悠将左手藏进袖子里。
“学长,晚上好。”她讪讪开了口。
或许是此刻的她太过狼狈,穿着米色大衣的男人怔愣着眨了下好看的眸子。
“学妹,你还好吗?”
或许是外面下起了雨,吴悠仰头才能看到的那张清秀面容上,她能清楚瞧见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镜片上有一颗又一颗的小水珠。
点点水光像星星般晶亮,在眸中溢出情绪之前,她飞快移开眼睛。
“我没事啊,就是正好路过这儿。”干笑了两声,她胡乱说着,“也不知道是谁这麽没公德心,弄撒了也不知道清理。”
“学长那你忙,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飞快告着别,吴忧转身就要跑,学长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怔怔低头去看,指节修长的白皙软玉正放在她的手腕上。
那可以穿透毛衣的触感,正直直抵达她的皮肤。
冰冰凉凉的感知让她忍不住站住身子。片刻後,凉意渐渐散去,好不容易消失的痛处又开始剧烈扎刺着。
忍不住快要闷哼出声,吴忧死死咬住唇。
眼眶的热意却很快翻滚上来,闭上眼睛,她将湿润紧紧压在眼底。
“吴忧。”
男人叫着她的名字。
“我想去看下思思。”
很多时候,吴忧都不是个能言会道的孩子。
可是後来,妈妈爸爸都不在了,她便再不能安静的窝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空间里。
她要赚钱,她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所以,她将不想说话的自己藏在心底最角落的地方。
那麽面对大家时,就永远都会看到最最得体丶最最能干丶最最贴心的吴忧。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她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时,却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谢谢”这两个字已经被她说了太多太多遍,可除此之外,旁的她又能说些什麽呢。
她没有说话。
“那老家夥惯会胡说,什麽阿勋最是细心,最是会体贴人。”漠然的话语一下打断她的不知所措,吴忧迎声睁开眼睛。
长长的走廊被来人走的如同聚光灯下的T台。大冷的天儿那人却只穿了件长袖衬衫,修长的腿在西装裤的包裹下更显笔直雄劲。
他一步步走来,漫不经心地唇角就像是放荡不羁的浪子。
“我看都是放屁。”掀起眼皮,他张开薄唇。
是方才那位先生。
闭嘴不语,她没有轻易开口。
“这可怎麽办好呢?”男人弯下腰来,压迫感十足的容颜近在咫尺。
头顶上方的白织灯忽的闪了一下,伴着从窗外猛然划过的紫色闪电,明灭可见的面孔俊美的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怎麽能连肇事凶手都不认识了呢?”勾起唇,他直直看过来。“小姑娘,你这样很容易被骗的。”
“轰隆”着击碎夜空的巨大雷声响彻大地,吴忧下意识抓紧握住她右手的白色衬衫。
小巧的袖扣不舒服的硌在手心,被响雷吓到的思绪回过神来,吴忧旋即松开手指。
白色衬衫却闲散着一把将她捞了回去,被她直白眼神盯着的男人淡淡移开眸子,侵略性的目光似是穿过她看向身後。
“你说对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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