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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这麽多年,大功告成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这家表面的废弃工厂在两人踏进去的刹那间,空间似乎被仪器强行进行了扭曲,两人的身体无法自控地直直下坠,贺丙紧紧环着梁逸的腰,护着他的头,低声在梁逸耳边说:“梁梁闭眼,会晕。”
落地没有缓冲,贺丙迅速察觉到,他被迫调动殊力,红色波光将两人裹住减缓下落速度,但贺丙没有忘记他动用殊力会加重梁逸腹部的疼痛,在调动殊力的同时,他快速说:“对不起梁梁,稍稍忍一下,马上。”
两人轻缓落地,系着颜淼赶出来的加强版治疗束腹带,腹痛没有击垮梁逸,但降落所带来的眩晕让他伏在贺丙胸口站不稳身。
“等下交手,不用顾忌我。”梁逸声音严肃,语气不容置疑。
贺丙揽着他的腰,满眼心疼但仍坚定地点头:“好。”
两人开始仔细观察所处的环境,他们驻足之处犹如星外世界。
头顶雷电交加,但未落雨,整个空间像被阴云罩住,大片的白玫瑰,准确来说那不是普通的白,每朵玫瑰都如同被裹了一层薄冰。
贺丙与梁逸就站在由数以万株冰玫瑰构建而成的废弃地下工厂,他们脚下是结了一层不规则冰碴的钢铁支架,钢筋铁骨之下是滚滚白浪,肉眼无法看清下方是平地还是深渊。
视角斜上方的钢架上缓缓出现个人影,贺谪穿着一身黑色束体劲装,六十多岁的年纪,有着一身完全不相称的肌肉,在劲装的包裹下凹凸有致,他毫无羞耻地在曾经的“亲生儿子”面前展现他自以为傲的身材,欢迎的话术龌龊非常。
“贺丙,还满意吗?”他双手插在腰间,“今晚,很快,就让你尝尝老爹的滋味。”
“贺谪!你恬不知耻。”贺丙怒目而视,大骂。
“小东西,”贺谪嗤笑,“你哥哥为我献祭时可没像你这麽多话,他可乖了,又年轻,别提多嫩。”
“你无耻!你枉为人父!”
贺丙疯了一样双目猩红,这时候他与梁逸终于意识到所谓的常人吸收异者殊力——贺谪根本不是完全依靠仪器,而是在仪器的辅助下行违背人伦之事。
怒气冲心,贺丙体内殊力躁动得异常激烈,大有要殊力暴走的势头。
身为契合伴侣,梁逸迅速察觉到异状,他环住贺丙的腰,在崽子耳边低语:“冷静,不要被他的话激怒,不要给恶人不战而胜的机会,听见没?”
躁动的情绪在银色殊力光波的疏导下渐渐趋于平静,贺谪站在高处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他扯起唇角高喝一声:“但你那哥哥还是比梁部长差了点,梁部长的身体更漂亮,你老爹有幸近距离仔细端详过,肤白细滑……”
“贺谪你个王八蛋,你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
贺丙眸中红焰翻滚,怒目呵斥。
“贺丙,”梁逸面白如霜雪,按在贺丙腰上的手轻轻揉了两下,“没事,不要动怒。”
贺谪见他那便宜儿子燃起来的怒火在梁逸的一两句话中很快就平息,眉间生出戾气:“白阳,”他大喊一声,“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你那个表弟,是我搞过的最年轻的身体,那滋味……”
梁逸浑身剧烈一颤,偏头呛咳两声,嘴角赫然落下一抹红。
“梁梁?!”贺丙大急,忙捧着梁逸的脸颊问,“怎麽样?”
梁逸轻轻移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正过身直面向贺谪的方向,眸光冷清又平淡,如被阴云遮住的月光。
“如果没人能替我主持公道,我自己来。就算下地狱,我也要将罪恶之人的滔天恶行张榜,张贴在黄泉路丶刻在三生石上丶掺进忘川河水里,他踏碎我的脊背,我便让他的灵魂永生永世享用炼狱之火。”
他的视线不偏不移:“贺丙,我阴险狠毒,睚眦必报。”他攥紧拳,用尽全身力气让指甲刺进掌心,“决战时刻已到,我不允许你懈怠半分,更不准你有任何理由不去全力以赴地用你的力量摧毁我们共同的敌人。”
梁逸终于将目光落回贺丙身上:“去战斗,我的伴侣。”他说,嘴角随之勾起,“没关系,我不是人,我不怕疼。”
贺丙向前一步,与梁逸并肩,克制住想去牵那只手的冲动:“梁逸,你说你睚眦必报,可是我伤了你那麽多次,你却以命护我那麽多回。”他还是忍不住碰了碰梁逸的手背,“所以,梁逸,你与我是良配。”
梁逸挑唇,脸上的浅笑放大:“疯子与疯子才相配,我是,你是吗?”
“是。”
贺丙回身低头,唇瓣擦过梁逸惨白的唇,如蜻蜓点水般,不敢有多馀的逗留。
他擡手轻轻抹去梁逸嘴角渗出的血红:“你让我是什麽我就是什麽,什麽样的人最配你,我就成为什麽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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