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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这种生来被爱的幻想(第2页)

人们尊敬他,妖鬼敬畏他,神明倾听他,并不是他的宣言,有多麽的震撼人心,而是晴明有让人“坐下来”倾听的能力。

他是这个妖鬼共存的诡谲世间不可复制的璀璨星辰,他在阴阳术上的造诣宛若天地眷顾,是超越前後代的登峰造极,他洞悉万物的阴阳变化,用灵力咒术驾驭妖鬼,穿梭于阴阳生死之间……

而在晴明的眼中,人妖神鬼皆是平等。

最被贵族们所推崇的阴阳师是他,内心最没有被贵族规矩束缚的也是他;驱散妖邪的是他,与妖怪们结交的也是他;在神社下祈福的是他,与高天源合作未果就会独自采取行动的也是他,这便是晴明。

也许天命也没想到,正是因为天命对于这一颗世间明星的眷顾,会让这颗星星觉得星空太过寂寥,仰望星空之馀,産生了星空之外的想法。

倘若晴明铁了心要去违背[天命],那麽玉藻前的态度也会像是,“为了晴明,所以会愿意答应他守护平安京”一样。

可玉藻前的眉头依旧紧锁,是因为他深知丶深恨[天命既定]的可恶与可怖。但他也切身的感受过,倘若没有足够的力量,足够的决心,天道就像那无法触及也无法跨越的天穹。

天命不可违,像是一道狠狠的生而有之的惩罚,捆缚在这片大地的生灵之上。

玉藻前没有屈服,他付出了残酷的代价,经历了漫长的斗争,最终也没有彻底将天命改写。他只是跨过那道深渊,夺回了他妻儿残存的魂魄,与他合为一体,仿佛从此永永远远不再分离。

仅仅是夺回所珍视的他们,就如此困难。如果要改写他们的命运,那该如何去做呢?

玉藻前没有做到,他看着眼前在月下温润清娟的人,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仿佛在看一个全新的答案:

“你与他都认定,他是荒霸吐。”

杯盏的清酒,不知不觉早已在寒暄中,在寒暄的一来一回中被饮尽。谈话的两人,放下虚握的酒盏,也顾不上*添酒这样的小事了。

“[荒霸吐],其之来历在现存的官方典籍留存中已不可考。

而我曾接触过从关东而来的游商,他的祖辈曾告诉他,他们祖辈代代相传的荒吐神是他们最初的信仰。在没有被神武统治的年代。他们族群的名字便为‘荒吐’。

我也曾翻阅过被称为僞史的一些民间文书。其中也有记载:荒土神在很长的一段过去中,是整片国域境内都有有影响力的本土神明,祂也是荒土族所认为的创世神,後面则因为荒土族部族的势力被朝廷所战胜统归,所以荒土神也被降格成为了高天原神系之下的神明。①而关于祂本身的记载就更为罕见了,只剩下神秘强大的史前神明这样的虚无缥缈的说法……”

“然而,果真如此吗?”晴明叙述着神话的传说却发出了这样的反问。

玉藻前轻声嗤笑:“由人攥写的文书,大多如是。”

玉藻前的直觉敏锐的可怕,不过也是同病相怜使然,他[天命]的仇恨从未消弭,连带着对搬弄文字历史的存在也是没有什麽好感。

晴明听此颔首,他并不是无凭无据地附和这个论断的。

他从宽袖中拿出来一本誊抄的书籍:“我曾借阅过自大唐归来的遣唐使带回来的文献典籍,其中有那麽一本上古奇书,名曰山海经,里头有一部分讲了这麽一位强大而又神秘的存在,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眠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晵之东’②

由这个记载可推测,这位钟山之神拥有操控天地秩序的力量,被认为是创世神或是主宰时间的神。远古时代,还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切皆在创世神双眼的一睁一闭之中。

而这个古籍中也另有记载,‘钟山,其子曰鼓,其状人面而龙身,是与钦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鳐崖’②

这也是我找到的关于这位神明最後的相关记叙,钟山之子鼓死去後,似乎那位神通广大的创世神就这样从此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作为记载的观阅者,拥有了许多的无法解开的谜团,其子被斩杀之後那位钟山之神作何反应,或者正是因为,未被记载钟山之神的陨落才导致了其子被问斩之时也没有倚靠?但无法辩驳的是,在这篇古籍的神话时间线里,其子被问斩就标志着神系地位的交替。从此,新的神系与神明们执掌着更为具体详尽的权柄登上了至高的舞台,再也没有了关于钟山之神的故事。

作为观阅者,我的这些疑问与谜团永远也无法解开,但似乎又没有什麽干系。”晴明自言自答道,

“神话里的战争都是人世间战争的折射,因为记载神话的是远古的先民,是人类,而不是神本尊。

与其说,是一位神明时代的谢幕,不如说是,往往在于其在人间的[锚]的遗失——崇尚这位神明的部族被战败分解了,或者融入了其他的群体之中,被其它的信仰所同化,亦或是……”

“你所见的文字记载,再久远的记录者也终究只是人类,你从人类的只言片语中想去窥见神明的本质与诞陨,只会陷入歧途。”其实玉藻前不喜丶也不怎麽阅读过人类所撰的与此相关的典籍,觉得失真,充满着‘人味’。

他此刻听着晴明捧着典籍“絮叨”,倒觉得此刻的晴明又没有如外表那麽……终究还是赤子般的天真,不愿将这个世间看得太透彻,太透彻,心就会枯寂。

“人类善变,他们祈祷信仰,但并不妨碍他们更换信仰本身。——你之前捡来的那个孩子,便是这样的来历吧?”

晴明沉默良久,终究道出内心苦闷:“创世已去,衆神繁杂,妖鬼齐出,我们这个时代并不适合祂的【诞生】。”

“我不明白。如果那位是那样的来历,他又怎会在我们这个时代【诞生】呢?”玉藻前说着,更像是对那个孩子错误的选择的叹息。

“也许,并不是诞生,而是回到了诞生的状态。”晴明晃了晃酒壶,“咕咕”空荡的酒壶里响起酒液醇美的飘香,又给玉藻前敬了一杯,似醉非醉地模样说出来一些“狂妄”的言语,

“不过确实,倘若不加以干预,无论是高天原还是人世妖鬼界,哪方惹了他,便要被他搅得不可开交。我与荒想将他送出【命运】之外。——不仅与祂本身有所渊源,事关高高在上者的安稳,我获得了许多便利——只是那之外的轨迹,便是登上至高观星处的神明,也观测不到了。

而後,又变故横生,我只能……可以说是危机也可以说是机遇,在御馔津的帮助下,我截断了此间因果对祂的枷锁……”

晴明简单且有所保留地叙述着,目光怅然又感怀交织,他此时心境与从送孩子求学远行的家长有异曲同工之处:“也道还算顺利……”

玉藻前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话语,是善解人意的倾听方。哪怕四处无人把有些话说的太透,也并没有什麽好处。

晴明也知道自己并不能说太多,只是身为‘安倍晴明’这一[名]的束缚,让他在窥见那反复无常的[天命]後有着无法排解的苦闷之感,对着玉藻前时的‘失态失言’中也有着几分刻意排解:

“倘若哪日,舅舅您也离开,平安京另谋发展,便也帮我去看看那位孩子吧。”

他有些苦笑,因为身为平安京的支柱,他身负气运能为那个孩子做到偷天换日,却可能无缘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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