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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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逃跑（第2页）

“眼尾那里，是纹身吗。”

“你是说这个？”楚瑞很高兴他问这个，并且得意，他搞这个就是希望段予琛看到，自然也不藏着掖着，“这是你的胎记啊。”

“现在我和你一样了，这样不好吗？”

楚瑞挺想从段予琛瞳孔里看到害怕丶不解丶恐惧的情绪，但是不管是之前在学校里模仿他，还是现在，段予琛始终都很平淡，对他的行为不予置评。

他闭着唇，轻轻从鼻腔呼出一口气，说不上是无奈还是无所谓，而後说，“你到底要到什麽程度啊。楚瑞啊，做你自己不好吗。”

“我现在就是在做我自己，一个纹身而已，”楚瑞说得轻松，脑子里却在想怎样能让段予琛印象更深刻些，问，“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段予琛易感期被保护的很好，因为身份特殊，如果有心人想要在他腺体上动手脚，易感期是最好的时机，所以知道段予琛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人其实很少。

所以当段予琛直接说出“伯乐树花”时，楚瑞有些意外。

沉默半晌，楚瑞问:“我要是变成alpha了，是不是就能闻到了？”

段予琛瞥了他一眼，“看你的状态不像是处于二次分化。”

“我指的手术，现在不是有可以把beta变成omega的手术？那以後会不会也有变成alpha的？”

“我要是变成alpha了，和你就更像了。”

段予琛抿了抿唇，眉头皱起来，楚瑞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他终于意识到，无视是没用的。尽管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楚瑞纠缠的原因。

段予琛问:“模仿我会让你感到快乐吗？”

他第一次这样问，之前从来不会管，楚瑞笑着又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揉了揉:“如果可以让你注意到我，确实蛮有意思的。”

“那我换个问法，”段予琛说，“为什麽想要靠近我？”

“靠近我，会让你感到快乐吗？”

楚瑞的笑容凝固了，他觉得靠近这个词表达得不清不楚——靠近是因为喜欢还是讨厌呢？

当然是後者，但段予琛模糊了这个概念，楚瑞就不知道回答什麽才好。

靠近段予琛，我快乐吗。

“怎麽可能。靠近你让我很痛苦。”楚瑞感觉内心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快要跳出来，在这个答案跳出来之前先开口了。

“是啊，”段予琛对这个答案并无异议，“既然会让你痛苦，你就不要折磨自己啊。”

“我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段予琛，我会爆发负面情绪，会有不好的习惯，会失败，会跌倒，没有你看到的那麽优秀。”

“我不知道你模仿我的意图，我并不特别。”

楚瑞不爱听他说这些，太过直白，又掺些不该属于他的妄自菲薄，此刻他主动暴露自己一些缺点，楚瑞听着听着就觉得心里好像漏了一块。

“谁说要追赶你了？”楚瑞说得冠冕堂皇，“你是不是太自恋了，我就想恶心你不行吗？”

段予琛疲沓一笑，“我也一直想问，为什麽你这麽执着于我？我曾经是不是干过什麽得罪你的事？”

“……”这下楚瑞沉默好久，久到段予琛以为他触发了什麽时间静止器。但楚瑞时而颤动的眼睫又在告诉他不是的。

楚瑞似乎在极力忍耐什麽，怒气？不甘？好像还有点失落？可我又说了什麽很让人恼火的话吗，段予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半晌，楚瑞压着声音，字字清晰:“我就想看那些喜欢你在乎你的人，找不到你急得要死的样子。”

楚瑞心想，果然还是对他太好了。

在犹豫什麽呢，段予琛现在在我手里，我完全可以对他实施暴力，看他狼狈看他受伤，这样多爽？

但现在不行，上学要迟到了。楚瑞安抚自己，等今天放学，回家後好好折磨他，用相机录下他求饶的声音丶慌张的面容。

砰，楚瑞重重地带上了门，段予琛被锁在屋子里。

那时候楚瑞还不知道关上这扇门後，他少年时代和段予琛的羁绊也一并被锁住了，哪怕只是楚瑞单方面制造出来的羁绊。

—

楚瑞把段予琛藏在了比较偏的地方，那信号很差，荒无人烟。

段予琛会被发现这件事，楚瑞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他也知道段家是什麽背景，把最受宠爱的小儿子绑去了，後果可想而知。

但楚瑞的计划从来都是自己放走他，而不是段予琛主动跑走。

也不知是老天向着段予琛还是什麽，今天生气地和他解开掩藏在平静下的矛盾，楚瑞就过得很不顺。

例如老板忽然告诉他由于他上次放了鸽子，暂时没有活给楚瑞干，这意味着楚瑞需要另寻他法来赚钱。

然後是上课走神，想着自己身上此时此刻会不会有段予琛的味道，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却答不出口，罚他抄写五篇文言文。

放学後，去店里看了看，想买的水果全都卖完了。

走到一半路上下起了雨，楚瑞又开始想段予琛是一下雨就会发烧吗？真娇贵，而後加快脚步，白鞋被混着泥土的水溅湿了。

“喂？我是安装空调的师傅，已经快到你家附近了，怎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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