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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赵抚州的墓地後,段予琛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给他介绍楚瑞,介绍自己现在的生活,但没有计划未来如何。
楚瑞摘了几朵花,全都给了段予琛。段予琛就开玩笑说,今天这花我就不给了,下次见你再送吧。楚瑞才反应过来刚才段予琛说的随便摘朵是故意说的。
“你想要花我给你买更贵的。”楚瑞说,“随手摘的哪有那些好?”
“舅舅你听到了吧,楚瑞对我特别特别好,我没骗你。”
因为下雨,就算是段予琛最在乎的人,楚瑞也舍不得他为了看舅舅淋这麽久,赶紧把他叫到车上,并命令:“你去做副驾,回家这段路我来开。”
楚瑞拿出纸巾把他的头发擦了一下。段予琛的发质很硬,雨滴总是粘在上面而不是化在上面,衣服上,眼睫上都是如此,很多时候他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楚瑞以前喜欢这样形容他,现在觉得它更像披着刺猬壳的狐狸,再内心才是小狗。只要主人给一点爱就会粘的很紧,并拼命道歉之前不小心扎伤自己的行为,怕被抛弃,可怜又可爱。
“段予琛,”楚瑞捧着他的脸,想说什麽又都无从下口,“你就只做段予琛吧......”
你不做因为舅舅而愧疚的段予琛,不做喜欢楚瑞的段予琛,不做谁的儿子,谁的弟弟,你就只做你想做的,你开心一点,自私一点,可以吗?
“我现在就是只做段予琛啊,留在你身边,我就是只在做段予琛。”楚瑞心想,也是,要不然他不会纵容自己留在这里这麽久吧,那高中的时候,我把你绑走的时候,你也只做段予琛了吗?是的话,那就很好。
“楚瑞,我之前想起舅舅了......我也没有忘记过你,我有让段赫去找你。但是段弘允把我的记忆消除了,我没办法.....”
他说的事楚瑞都知道,段予琛这时候开始交代这些,楚瑞不明所以,身体向前倾,抱着拍他的後背,“怎麽突然说这个。”
“我小时候很怕段弘允嫌弃我没用,我看着院子爆炸也没有等到你出来,我很害怕,但我仍然觉得你还活着。我天天失眠丶耳鸣,身体各种反应都不对的时候被领会段家,所以我总是尽力装没事。”段予琛说,“所以我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也觉得我现在没有小时候好是不是,我也觉得......”
“你什麽时候可以把这些问题都丢掉,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很失败。”楚瑞开口苦涩,“......一点都没有帮到你。”
“不失败,”段予琛说,“......但是我对你也不是吊桥效应,你一定不要在这件事上怀疑我。”
楚瑞眼睛转了一圈,说好。
他想通了,管什麽讨厌的时候还是喜欢的时候,管爱情的天平做什麽,摇得越狠说明羁绊越强,段予琛不安我一直给予他安全感不就行了吗?想东想西的,再影响到段予琛了怎麽办?
他需要这样明确的不会离开的感情,我最给得起了。
“回家吗。”楚瑞问。
“嗯。”
——
约会的一天彻底结束,回到家後楚瑞没有过多和段予琛缠绵,让段予琛先去睡觉。
段予琛说希望楚瑞以後还可以多带他出去,楚瑞几乎就能想象到小时候段予琛是怎麽和舅舅请求的,根本做不到不答应,差点又想跟林红请两天假。
可刚拿起手机,林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有个很重要的客户指名道姓下周要见楚瑞。楚瑞推脱了一百次都没能成功。
林红就是这样,在生意面前是楚瑞也不行。楚瑞理亏,毕竟刚请完假,最後只好答应。
当天晚上,段予琛睡得很沉,楚瑞则是失眠的那一个。
他忍不住像以前那样监视段予琛,尤其是在段予琛睡着的时候,他就觉得在背着全世界做些坏事情,又刺激又餍足。他观察段予琛的手腕,观察段予琛的鼻梁骨,观察他在梦里时不时颤颤的眼睫。
你今天开心麽?
和我说那些事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但是我今天很开心,我这样说,梦里的你能听到吗?”楚瑞轻声细语,“我很开心你把委屈都和我说。你做得很好。”
他又说了一次你就只做段予琛吧,我不会怪你了。
像是预料到某个结局,提前让段予琛卸下顾虑。
夜里楚瑞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搂住他的腰,像猫蹭主人一样蹭着自己。锁链上的铃铛叮当当地响,这次轮到楚瑞的眼睛被蒙住。
他和段予琛做的时候段予琛总喜欢开灯,说怕灯光太暗注意不到楚瑞的状态,楚瑞这时候就会直接把他的眼睛蒙住。未曾想这招会被有心人学过去。
铃铛奏响间楚瑞听到很重的喘息声,但自己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白天淋了雨的缘故导致身体酸软无力。他听到很多句特别小声的“我喜欢你”,楚瑞嘴唇被渡过来的暖气堵住,等自己皱眉了才有机会喘息,这个接吻习惯是谁楚瑞怎麽会不知道。
第二天,床边空荡,屋内只剩下淡淡的伯乐花味,可惜楚瑞也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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