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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本就是上班时间,一楼聚集了许多员工,甚至不乏有特意从楼上赶下来的,一时都只想看戏。
而温助似乎也是才抵达,就被指着鼻子劈头盖脸地骂得发懵。
温向烛甚至还没想起这个人究竟是谁,直到男人口中冒出“杀人犯”这个词,再细看这张脸,与他已经死了七年的渣爹有几分相似。
原来是温建明,他那死去的渣爹的弟弟。
已经这麽多年都没有联系,认不出来也是难免的。
温向烛走近了些,企图中止这场闹剧,毕竟两个保安都拉不走温建明,看来他是决意要闹难看的。
“我和温家七年都没联系了,你现在来这里找我又是为了什麽?”
“为什麽?七年前你妈那个杀人犯把我哥杀了,你以为躲了七年这事就算完了吗?没门!”
原来是想要钱。
一时间,衆人议论纷纷。
凑热闹的人群看到了季清淮,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还不忘打招呼:“季总好。”
司机跟在季清淮身後,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风暴中心。
温向烛看到上司突然出现在眼前,方寸不乱的神情突然被打破了一秒,露出少见的慌张来。
他似乎很不愿被对方看见自己这种狼狈的时刻,但又迅速逼迫自己恢复了原状。
再僵持下去会越来越难看,于是他想要张口先将温建明打发走。
“今天就两个保安上班?”季清淮仅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问道。
总裁一张口,其馀人便自发安静了些,或许也是抱着好好吃瓜的心思,生怕错过什麽。
一左一右拉住温建明的两个保安似乎没料想过自己会被注意到,也不知是做了什麽心虚的事情,面色难掩慌乱,“不丶不是,还有两个上厕所去了。”
“闹了多久了?”季清淮又冷静地问另一侧沉浸式看戏的职员。
“啊——”被突然问到的职员忙回答:“我也才刚来,但我听前台说,大概有二十分钟了。”
“另外两个人就一直没回来?”季清淮继续问保安,“你们拉不动他,所以就任由他在这里闹事?”
其中一个保安显然慌了,“抱歉,季总,另外两个人应该是闹肚子了……而且我们怕伤到他要负责任,所以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气。”
季清淮冷眼看着他,他一时受不了这样的威压,低下头躲避。
“你谁啊?”被打断的温建明不耐烦地擡头看季清淮,莫名被那眼神怵了一下,还依旧死鸭子嘴硬:“看你这样子,多半是个什麽领导,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雇佣的这个人是杀人犯的儿子!”
“那个**恐怕现在还在坐牢吧?”温建明嗤笑一声。
另一个保安为了补救,连忙上去捂住温建明的嘴巴,不让他再骂出什麽难听的话来污了季总的耳朵。
“温建明,你口中的哥哥,也就是我爸,他曾经家暴了我和我妈十多年。我妈为什麽会失手杀死他,难道你心里不清楚麽?”温向烛努力压下胸腔中的怒火,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气愤过头的疯子——这样会使他的解释听上去并不可信。
“是你的好哥哥先拿着刀砍伤了我妈,我妈是为了防卫,才会失手砍死他。”
这件事情是他心底最深的一处伤疤,历经七年终于结了痂,此刻却不得不当着这麽多人的面翻出来,又再一次鲜血淋漓。
事实上,温向烛可以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待自己,但他不能忍受温建明不分青红皂白地随意侮辱自己的母亲。
季清淮当着衆人的面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令他难堪的脸色稍稍平复了一些。
“你早上来上班是没带手机还是没带脑子?”季清淮继续责问保安,“打电话报警不会吗?”
司机一听这话,立即上前表示:“少爷,我刚刚已经打过110了。”
季清淮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接受到信号,弯下腰帮着两个保安直接将温建明架了出去。
“唔唔唔——”被捂住了嘴的温建明还不甘心,想要说什麽。
“一会你通知人事部,重新招一批保安来。”季清淮转头跟温向烛说,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对方的手腕後,仍面色不变,只是自然地松开了。
或许是怕季总一个不爽继续追责下来,聚集的人群散得十分速度,丝毫不再留恋这片瓜田。
温向烛因为刚刚的恼怒,大脑还有些混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着季清淮上的电梯,又是怎麽坐回的办公室里。
温建明的突然出现,似乎是将他这七年以来努力修建的虚假外壳剥得一丝不剩,令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满身伤痕的少年时代。
而温建明的目的显然也达到了——毁坏他平静的生活和艰难建立起来的自信心。
“叮咚——”
公司大群里传出新消息的响声。
温向烛从思绪中惊醒,拍了拍脸,决意先不再想这些,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
他点开消息,发现是由季清淮的一位秘书发出的,并且还艾特了全体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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